“我订的是往返机票。”玉衡存心给她吃宽心,“李望没事,我就放心了。西安那边还有很多事要理。”
“卓越群对社会有极大贡献的人又不同,他们的存活显然有意义。但是普通如我,不过是‘存在即合理’。”
“等我把书单发你手机上。”玉衡看她一,忽然间定决心,“我不会再来了。”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不过是因为活了,故而只得活着。”
“所以说活着才是苦差。”
方方暗暗心惊。李望向着玉衡说话的语气如此亲昵,他竟然向她撒呢。此前他疼得死去活来也不肯哼一声,可是玉衡一来,他便琐琐碎碎有这许多话说,个梦都要向她抱怨。可见两人的关系之深。
只听李望慨叹:“生有何?死有何惧?只恨我未能杀成仁。”
“你是艺术家。”
“你是模范警察,是英雄。”
方方如临大敌,却再没理由阻挠,只得接过花来拆去包装,一一到瓶中,又拿了小剪刀一修剪枝叶,却决不肯走开去换。
两人笑起来。李望牵动伤,忍不住“哎哟”一声,玉衡忙伸手去轻轻抚摸,问:“碰到哪里?”
李望看向玉衡:“你有什么推荐?”
玉衡与李望倒也没悄悄话,只轻轻说:“小时候,刚刚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与个,最纠结问题就是‘我为什么活着’?老师几乎视我为问题儿童。”
好在玉衡并未停留多久,告辞说:“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男人在受伤的时候最弱,这时候你陪在他边,他会激你一辈。”玉衡顿一顿,“但是,千万别再同他抬杠了,也别什么事都剖问底。一个人,就要无条件
“死不了,总得好好活着。所以人们嗜睡,因为睡着了才好有梦。”
她不知,对于玉衡和李望来说,的伤痛算什么?在思溪,他们曾经看过对方更深更痛更可怖的伤,胜过裎相见。
李望也不深留,只说:“次来时,替我带两本,这里很闷。”
李望轻轻叹息。她完全知他为什么难过。他问她:“现在有答案了吗?”
“疼的时候,都安我说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吧,睡着就好了。可是伤疼得梦都见到自己在受刑,还是古时的磔刑,惨过千刀万剐。”
“那……”
方方越发气结。这两个人认识才多久,何以这般熟络亲昵?自己同李望共事多年,抬杠多过对话,总是三两句就吵起来,究竟是她不懂得聊天艺术,还是他本不想与她废话?
方方反而不过意:“你别误会……”
她送玉衡门,忍不住问:“你知他想看什么书吗?”
方方再也忍不住:“你想看什么书,我替你买好了。”
“这么无奈?”
方方的心落到了谷底。陪在他边又有什么用?他的里本看不见她。
“死得其所是运气,但对亲人未免太残忍。”玉衡提醒,“别忘了你母亲为你付多多。”
方方听着他们有问有答,嫉妒到极,嘴:“你两个这算什么?互相恭维也不嫌脸红。”
晨玉衡捧了大束白百合来看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