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想的不是开普敦企鹅湾,而是比邻斯堡的野生动园。去到南非之前,她想象游览野生园就像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驾着敞篷车穿梭在大群自由奔跑的动间,同羚羊或麋鹿赛跑,又或是停驻湄,尽欣赏大象汲或是狮搏弈。
不料玉衡认了真:“你保证不会再上别的女?”
“可你是画家,你的画笔会让好永恒。”
那么巧玉衡此时也在怀念南非。
导游介绍说,企鹅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如果雌企鹅不幸早逝,雄企鹅会终不娶;但如果是雄企鹅夭折,雌企鹅却会尽快收拾心,早早另嫁,为的是保证企鹅家族的繁衍――伤心事小,绝种事大,这也是一种另类牺牲。
“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再娶?”
“能让忠贞永恒吗?”
之后又一一发现过边草丛里的犀,伏在里只背的鳄鱼,成群的角和羚羊,还有半只昂起脖的长颈鹿――脖实在太长了,所以穿灌木丛,但却未能看见。
楚雄叹息。真让玉衡说着了,忠贞,这个词离他越来越远,无论对玉衡还是玲珑,此生他都不可能再回一个忠贞的丈夫。
当时玉衡泪盈于睫,哽咽说:“谁想到企鹅会比人更加忠贞?”
事实上完全不是那样。所有的行车路线都是固定的,规矩一大堆,不能开窗,不能车,不能任意改变路线,游客们极尽目力,于莽莽丛林间辛苦地寻找着动的踪影,难得有人喊一声:“看哪,野猪!”满车的人都聚到窗边,一惊一乍地议论拍照。隔一段,又有人喊:“大象!那是不是大象?”车停来,众人极力远眺,看到远山坡上绿树丛间一黑影,镜拉到最近,才约略可以看到一只象的轮廓,实在没什么意趣。
这是玉衡第一次在丛林中看到长颈鹿,静默地傲地站立着,纹丝不动,宛如雕像,似乎想掩藏自己,然而它的特势使它实在太过突,不易隐藏,虽然只是了长颈和,远望去也是那么瞩目,有种无言的丽。
“永不。”
玉衡叹息:“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有运气的人,总觉得太好的事不会属于我。就像夕阳西,那么,可是上就要落去了,霞光稍纵即逝,什么都留不住。”
玉衡喜旅游,他们每年都会时间国玩半个月,欧非拉都已游遍。他其实无所谓最喜哪里,然而此刻偏偏想起企鹅湾,脑中浮起一对对神仙企鹅,摇摇摆摆地走在浅滩砂石间,戛戛扑翅,憨态可掬,叫他自惭形秽。
“我保证。”
他半开玩笑地安她:“我们一定会白偕老的。如果你走在我前面,我一定为你守节。所以,你要提前画好一座贞节牌坊给我,可好?”
他实不如一只企鹅。
分明的小企鹅成双成对地躲在灌木丛里或者岩石面,有的相偎而眠,有的交喋不休,有的喁喁话,无论游戏或眠栖,都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比世界上最大胆的侣还要缠绵,真正是神仙眷侣。
后来玉衡作过一幅画,主题正是那只沉默的长颈鹿,就像一个标志,浮在丛林之上,怀抱着某种等待她去解读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