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急事要去趟乡。”

次日早晨一上班，李望就打了请假报告，果然蒋洪说：“正想跟你说，让你去省上特训呢。”

“我不想升职，就想当个小警员。”

一大串话涌到了方方嘴边，什么“癞狗扶不上墙”、“人拉着不走，鬼搀着倒退”、“十三拎不清”……但到底都生生给咽了回去。叶英说女人最重要的德是善解人意，如果理解不了，就要学会适时沉默。

麦婶说过，小麦从城后，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古镇了。自己刚刚找他们调查青花的案，他就赶着还乡，绝对有古怪。

方方悔得几乎想咬掉自己，怎么就那么贱，就那么不住自己呢。李望越不待见自己，自己越要惹人嫌，说那些没用的话什么，这不是存心把他越推越远吗？他要放弃特训是他的事，他不想升职也是他的选择，连蒋洪都准他放假，自己裹什么乱，让他当众横自己这么一，不说话比说话还让人不来呢，这不是当众丢丑，存心让大家知李望烦自己吗？

青松问：“望哥，这样算不算可疑行为？”

这种时候，别说特训、升职，就是警察局长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第十二章龙窑

李望说的“乡”是指瑶里古镇。然而方方却会错了意，故态重萌地说起酸话来：“是去婺源吧？裴玉衡不是说要把楚雄的骨灰送回思溪吗，你这算是护花的还是抬灵的？你当是关云长里送嫂呢，要是楚雄真的在天有灵，看见你只怕还不兴呢。”

直到天黑，才看到小麦推着一辆独轮车往镇外去。青松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山上。但是天太黑，路太静，他怕这样跟去会被发现，只好停步了。

“你……”

李望可顾不了方方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请了假转便走，仿佛十万火急，一分钟也不愿耽搁。

李望冷冷横她一，却不解释，只对着蒋洪说：“这件事很重要，蒋队，请你无论如何准我假。”

到瑶里已是中午，青松看到李望，有些败兴地说：“李哥，你怎么才来啊，小麦已经走了。”

也难怪，他已经查了十年了，到今天才约略有眉目，打了草，惊了蛇，引一草灰蛇线。接来，他只要沿着蛇线查去，也许就可以见到青花了。

“非常可疑。”李望鼓励他，“小松，你得很好。你帮我继续盯着小麦，我明天就去古镇。”

“什么事比特训还重要？你知，凡是有机会特训的人，那就是十九要升职了。”

李望最挂心的事自然是青花的案。青松来电话说，昨天晚上小麦忽然回瑶里了，青松特意假装在河上放竹排，守着渡看小麦什么。

呢。”

想理解李望那是人所难了，他的想法作为选择理念统统跟正常人不一样，她是没办法理解他了。那剩来的惟一选择，就只有沉默。

“去哪儿了？

方方几乎是咬紧牙关才没有再追问去。

“那就把名额让给别人吧。我有事，离不开。”

这样的认真郑重，连蒋洪也有被吓到了，只得说：“李望，你这个月请假次数可有多，自己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