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反应很快,捉住了她的手腕,及时把她拉回边。雨滂沱,短短的几秒钟,就已经淋湿了她。他看着她,注意到雨从她脸颊落,沿着锁骨往更深的地方去。蓦地,他到咙发,睛很快躲开,不再看她。
“问就问,靠那么近什么。”简安小声嘀咕,顾遇没听清楚,又想弯腰凑近,简安连忙说,“都怪邹静,都是她说了一路,害得我也好奇起来。”她毫不犹豫地把锅推到不在场的闺蜜上,顾遇听清以后直了,她这才偷偷松了气。
因为这回答,简安一顿,随后:“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很喜小人鱼的故事。”
她收回视线,注意前方的路,声音飘忽:“如果……王知是小人鱼救的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接过了书包,两人并肩走着。顾遇想起简安先前没有上回,问:“刚刚在想什么?”
但他找不原因,为此到烦躁。
“啊……那个啊……”
他们忽然靠得很近。她回眸,猝不及防看着他的脸在前放大。他的脸清晰可见,脸上肤洁白,净光。她没有准备,一时慌乱,脚步往后退了两步,退了雨伞遮挡的范围。
“恐怕不会。”
不知她是不是受了邹静的影响。邹静说了一路,讨论小人鱼不同结局的可能,也许是因为如此,连她也生了一不甘心。
“嗯?”
“这样么?”顾遇说,他原以为简安是真对小人鱼的故事上了心,但听简安
“对啊,”顾遇直率地应,“如果他真的不,那么一定会有抗争,如果打算拒绝,他可以想各种办法拒绝,可是他没有。正是因为他的确公主,才会那么兴地同她结婚。”
“哼!”简安重重哼了一声,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别。
也许悲剧总是更容易引得大家念念不忘,尤其是看着好的人奔向悲伤的结局,于是好多人便畅想着,希望被毁灭的人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简安也很慌乱,她需要为自己突兀的行为找一个理由。于是,她看似蛮不讲理地抱怨:“都怨你!好端端地靠过来什么?就知吓唬我!”
“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回,在想什么?”
“因为王的是公主啊。”顾遇没有多想,坦率作答。
顾遇大呼冤枉:“我可没有。”
他低,简安明明就在他的边,然而随着那笑声,他竟然觉得她有些远。他没有细想,动作先行,俯,靠近了她。
她仰,看了他一。他的指节净分明,稳稳地举着雨伞,比她稳当。
“难因为有恩,王就要小人鱼吗?”他说着,未发现边的简安颤动了一,“小人鱼需要这样随便的吗?这样的说法未免也不尊重小人鱼。而且救人一命就要以相许?其实公主也救了上岸以后的王,如果因为救过他就要王以相许,那么面对小人鱼和公主应该怎么办?把王劈成两半?”说着,他轻快地笑起来。
她没有持多久,最后还是把书包交到他手上。没了书包的负担,她的肩顿时轻松许多。大概这就是她会向他妥协的原因吧。
“可是明明是小人鱼先遇见的王……”她好似不容易放弃一般,还在继续争论,“明明是小人鱼救的王……”
“呃……可是,”顾遇说,“如果他和公主的婚约在最开始是由家人推动,那么在王见到公主以后,他很确信他的是公主。”
“你很喜小人鱼的故事?”
听完顾遇的说法,她有片刻的沉默,而后轻轻地笑起来。那笑声很轻,顾遇听在耳中,却觉得心里莫名有些堵。
帮她分担书包的重量,好像已经成了某种习惯。
简安看起来很生气,他笨拙地挠,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唔……我觉得如果只执着于救人这,会使得小人鱼更加可怜。”
“……为什么?”
“可是……”简安想起了舞台上表演的那位小人鱼,她在最后望着她的“王”,泫然泣,可还是祝福了他,选择牺牲了自己。
“所以说到底,王会和公主结婚还是因为他她吧。”简安惆怅地说。
“可是救王的难不是小人鱼?公主不过是替。”简安争辩,“难王娶公主没有别的原因吗?比如――因为家人安排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