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翰未置可否，程灵慧也不好就这么走了。要知，面前这位可是紫金山书院的大祭酒。当过皇帝老师的。寻常人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陆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晓晓现在过得怎样？”

类似的话，程灵慧从小到大不知听到多少回，可是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让她没来由的升起一阵负罪。

程灵慧从陆夫人屋里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一小院儿就看见陆廷翰站在门。看见程灵慧来，也不说话，就直直的望着她。

屋里的丫、婆都忙着去劝陆夫人。把程灵慧凉在一边也没人。

陆廷翰也许是先生当久了，上自然而然的有一先生上才有的威仪。他不说话，程灵慧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正在度时如年，陆廷翰长叹了一气：“罢了，都是天意。你走吧。”

多英武气概。

是啊，如果她是男人，陆晓晓的生活一定和现在有着天壤之别……

第178章、九重莲华琉璃灯

最主要，这女量颇，差不多和中等个儿的男人比肩。胡裙一双天足，蹬着一双鹿靴。

程灵慧闻言，急忙告退。忽听陆廷翰：“二月里闲了，我们老两打算去走走，说不定会走到你们程家庄。”

程灵慧见陆夫人看着自己不说话，为晚辈自然该先开：“晚辈程默之，见过夫人。”

陆夫人拉着程灵慧，再三嘱托她看顾陆晓晓一些。说到不自制时，对着程灵慧扶膝长哭：“你怎么就是个女人呢？老天爷怎么就让你生成个女呢？可是害苦了我的晓晓……”

听说陆晓晓生了一个儿，陆夫人又打听那孩怎样？程灵慧就有些后悔让常之洲把之柏领走了。要不然，也许看在孩的面上，陆廷翰会重新接纳陆晓晓也不一定。

陆夫人心中暗忖：“这样的貌，这样的气概。要是扮作男，能有几个闺阁女儿不动心呢？”她不知的是，这还是程灵慧了母亲后变得柔了不少。她年少时的样，才是真正的惹碎芳心不自知。

忽然一声锣响。文庙后

程灵慧只得上前打招呼：“陆先生。”

程灵慧和她一一说了陆晓晓的近况。

想到这儿，不免又在心里把吴末名骂了一通。

陆夫人闻言，忽然留两行清泪，摇：“可怜我的晓晓啊……”一语未了，泣不成声。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外面的花灯次第亮起。从窗里往外看，一片璀璨，好似天河落了凡间一般。

程灵慧听了，心里先就兴起来。这么多年，陆晓晓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陆廷翰这个老古板终于肯认她这个闺女了。转而替陆晓晓兴之余又有些心酸。陆晓晓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并不是她的错。实在是世俗对女过于苛刻。

不吴末名有多大的能耐，他一天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惩罚，程灵慧这心里想起来就不能快意。

陆廷翰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程灵慧只得说：“天已晚，晚辈就不打扰了。晚辈告退。”

程灵慧匆匆回到状元楼，把陆夫人托付给她的东西悄悄交给陆晓晓。陆晓晓看见了东西，一时又哭又笑。等程灵慧把她爹娘要去程家庄看她的话说了。陆晓晓翘着嘴角泪。那样即稽有让人看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