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急得,嘴里燎泡都起来了。这要是再输了,这辈都没脸开州府了。
要不是山长一笔梅花古篆力压群雄,这斗灯不等到最后,常家这边就输了。可这是,斗灯,不是斗文。重还是在灯上。山长的古篆再厉害,也抗不到最后。
不过,程灵慧的黄河阵成功困住了开州府那边破阵的人,总算扳回一局。
走去一看,竟然是瓷窑开饭铺的老菜,牵着外孙站在门外。看见程灵慧一妇人妆扮来,一时愣住没说话。
但是,沙溪县对上开州府,姑苏书院对上紫金山书院。立见。
但是,还没等她兴呢。开州府那边提异议了。说她摆的本不是黄河阵图。这一局不算。程灵慧那个气啊,立刻找来德望重的人来评判。
那时候的人都耿直,最后,连沙溪县这边的人都认不程灵慧摆的到底是什么阵。这局只能取消。
可她生气也没办法。五金狮王的名可不是白来的。金家的鸳鸯独步沙溪县,狮就没有输过。他们如今跑到了对面阵营里,斗狮想赢就算了吧。
常继文一天到晚咬着笔杆想灯谜。山长和师娘也没闲着。常之洲聚了一大帮姑苏书院的师长、同窗来助阵。力争每一个灯谜都别心裁。
程灵慧连忙将他们祖孙往家里让:“外怪冷的,快来。”
而且,程灵慧还得到一个消息。五金的人不肯助战也就罢了,还要替开州府那边的商狮,可是把程灵慧气得不轻,这不是里外不分吗?
一连失利两局,别说常家了,整个沙溪县的人都觉得抬不起来。有人心里不忿金家吃里扒外,夜里往五金村倒大粪。
反观开州府那边,人心雀跃,趾气扬。程灵慧就更生气了。
老菜一言未发,拉着外孙了屋
采了。
猜灯谜,有彩。最是雅俗共赏的好节目。当然,灯谜越到后来越难猜。到了正月十四、十五这两天,一般的普通百姓能猜中的就不多了。这个时候,那些开文会,斗诗文的书生学们就到了一年一度脸的时候了。几乎哪年都要几个新秀的。尤其以紫金山书院的学最多。
到那时,紫金山书院的大祭酒和开州府的知府大人都要来,亲自嘉奖那些崭角的学们。
程灵慧心说:“会是谁呢?”
到了正月十四上午,程灵慧正在家里发愁。小丫跑来说:“三,门外有人找。”
斗黄河是程灵慧提来的,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不输不赢作废了。可程灵慧深觉丢脸了。饭都吃不去了。
五金的人不肯助常家战。因为当年程灵慧打死了塌鼻小金。程灵慧先前光顾兴奋了,把这茬给忘了。塌鼻小金虽然死有余辜,可架不住是五金的人。以前的人聚族而居,都十分抱团。许多时候,宗族势力是盖过皇权国法的。人家自己动手,那叫清理门。外人动手那就是另一种概念了。没有来找常家的麻烦,就已经算人家通达理了。要人家助战是不可能的。
扎花灯的人们更是穷尽了心思。什么走灯、荷花灯、仙人灯,绞尽心思往奇巧上。县令都坐不住了,一天里往转城跑了两趟。说要是再输了,他可就在同僚面前抬不起了。
但是,程灵慧只兴奋了两天就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