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师娘笑话山长，老了老了，混了个娘军的儿。山长呵呵的笑：“娘军咋了。有诗云‘夫人城北走降氏，娘军前义旗。今日关成独笑，可无巾帼赠男儿。’不独平阳公主，古时女，武有秦良玉，有姽婳将军。文有蔡文姬、易安居士、上官昭容、卓文君。戏文里不是还唱‘谁说女不如男’吗？”

现在，村里的孩们正众志成城保守这个秘密呢，连大人们也不知。

常之洲用这个办法，一直在骂战中稳占上风。好多年以后，陈家村的孩们都长大成人了。两村搁亲才知其中缘由。没有不骂常之洲心鬼的。

自那年程灵慧因为二，单挑了陈家村。两个村的人在村外地堰上骂战一场后。两个村的孩们就想找到了新乐趣。隔三差五都要在村外对骂一场。这在此后很多年都是两村孩童年的保留娱乐项目。

陈家村的孩一看人家大人来了，跑吧。一个个落荒而逃。

常之洲就想了一个办法。再骂架的时候，让年纪小的孩在前面骂，等看着骂不过去了，他们几个大孩就猛然来，装成大人的样呵斥：“小兔崽，反了你们了还？”

常之洲是程家庄的孩王，这个项目当然少不了他。但是，陈家村在他们这一辈儿了个牙尖嘴利的。每次骂架，程家庄这边的孩都吃瘪。这让全村的孩都觉得没面。

遇见这样一个人，除非吃了熊心豹胆，要不然谁敢造次？

最让人津津乐的就是和陈家村吵架那件事。

程灵慧帮山长老两把那些猴安置好。掠数了数，大大小小竟然有一百多个孩。

这其实很好理解。以前没计划生育。程家庄村不小，哪家没有五六个孩？一百多人，还是不算女孩，有的和常之洲一样，年纪大了去姑苏书院读书。有的年纪太小，学堂不收。

两边地堰隔得远，只看对比，对面还真不容易看破其中机关。

山长语，引得大伙儿好好一阵笑。山长也跟着忍俊不禁，还要板起脸来：“

这么多孩，坐满了四间课堂。山长一个人，就是有三六臂也教不了。程灵慧正闲的发慌，自奋勇教一个班。师娘是私塾先生的千金，那学问也不用说，她教了一个班。剩一个实在没人了，程灵慧把陆晓晓给动员来了。

师娘笑：“全是你的理行了吧？也不知当初三慧想上学，是谁推三阻四的不愿意？”

反正孩们也大了，陆晓晓在家也没啥事。

因为她的威名，四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五岁就能单挑陈家村一村爷们儿，带着官兵剿过匪，给村里修过桥，能收鬼，还有就是她字写得好。

就算程灵慧不厉害，孩们对于自己崇拜的领的娘还是要尊重的。更何况，程灵慧要远比常之洲厉害的多。她生了气是会打人的。好几次常之洲都被她拿着笤帚疙瘩满村追着打。

她还养一个孩王——常之洲。

逢年过节，谁家的联都她家联上的字好看。

常之洲在这帮孩里，那可老厉害了。上树河，背锅、挑煤，他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他心儿多，书读的也好，本事也大。

见她，立刻跟猫见了老鼠一样，一就安静来，缩在座位上不敢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