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苦却把她拦住：“三妹，先不忙这些。这些尸骨有些不妥。”

问焦，他当年只有十四岁。许多事不知，本说不个首尾。得知家人，乡亲的死另有隐，焦再次豁去了。吕家坞就剩他自己了，他要不给这六百多，谁能给他们？

邓苦夜里也不睡。他不但不睡还两放光，神的不得了。好像小孩儿找到了心的玩。连一向少言寡语的沈聪都骂他是个疯，见了死人跟见了亲娘似得。活该一辈跟死人打交。

程灵慧二话不说就替他写了状纸。一行人浩浩就往扬州府衙而去。面对三十年前的无公案，扬州知府傻了才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他推三阻四的不肯接。

邓苦只用了三天两夜就把打捞上来的骸骨全拼完了。一共六百一十八。或有残缺，但人数没错。程灵慧：“不对啊，还短十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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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苦：“三妹不用怀疑，俺这儿力还是有的。此人生前四十来岁。七尺三寸。男。死时上最少中了三刀。一刀在左的小。”他边说便指给程灵慧看骨上的痕迹。

邓苦看看张潜，又看看楚轻狂。显然是不想让他们听。两人知趣的走开了。邓苦拉着程灵慧走到一大的尸骨前，指着骨：“三妹你看，这是刀伤。”

程灵慧寻思，也许是黄姑那里的大仙说错了，或者是自己记错了。也就不再追究。让人去订棺木，准备收敛这些尸骨。并且张罗着请和尚士给这些亡灵作法超度。

吕家坞大火之后，六百多人的尸骨就失踪了。焦也曾经回来找过，但是什么都没找到。可要说被烧化了，也说不过去。那可是六百多人，怎么可能全烧成灰，一儿骨渣滓都没留。但他那时被人追杀，也不敢在此地久留。这些尸骨的落就成了谜。

程灵慧自知失言，索把自己梦到的景说了，但把找黄姑相看的事隐了。都是混饭吃，人家不愿意惹麻烦，何苦把人家拉来呢。

这，不但邓苦望向她，所有在场的人都望向了她。吕四有都说不清吕家坞遇难的人到底有多少人，程灵慧却一咬定还短十四人，岂不是奇怪？

程灵慧看了一，那尸骨的骨确实断裂，连肋骨都断了两。不过三十多年了，也可能是自己断的。

程灵慧就是个草百姓，楚轻狂是犯官之后。张潜江湖草莽。知府打定主意不接这个案，谁也没办

程灵慧问：“怎么不妥？”

程灵慧惊住，照这么说，吕家坞的大火岂不是另有隐？什么人如此大的胆，竟敢屠村灭族的恶事？他意识望向焦。焦比她还惊诧，显然他自己也不知。

“另一刀在右臂。前这一刀最重，也是致命的一刀。尸不会骗人，他应该是死后被人焚尸。”

以前的人都迷信，众人一听，这是亡灵托梦啊。那还有错？接着找吧。但是，任凭人们怎么找，最后只勉找到了一个小孩儿的骨。众人猜测，那些找不到的大概是在大火里烧化了，又或者这么多年过去，小孩儿的骨，都腐化成泥了。

程灵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末名的，但随即就否定了。吴末名才二十多岁，吕家坞的大火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时吴末名还没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