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这样喊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我家。就当我们从来就不认识”,说完王有顺转步履蹒跚的又回了屋。
看着王有顺屋,他趴在地上放声痛哭。他想过以死谢罪,但是他知,就是死了,罪也谢不了。
沉浸在悲伤与自责中的赵峰,迷糊间听到秋月在喊他,这个时候,秋月的声音对他来说,无疑就是天籁。
“爸”他声音沙哑的喊。
到了第四天的早上,王有顺来了。看到这个犹如父亲一般的老人,他简直不敢认。
秋月觉得赵峰真的是烧糊涂了,平时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从不叫她小月的。
伸臂把人拉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在她的耳边呢喃:“小月,小月小月……”
“峰哥,你发烧了,我得去给你找医生。”秋月趴在他说。
只有四十来岁的王友顺发花白,瘦骨嶙峋,比几个月前老了十几岁。
伸手要去推他,手一碰到他的,就觉得手。再看赵峰的脸,满面红,双唇苍白。这分明是发烧了。
都说平常不怎么生病的人,生起病来会很严重,秋月看现在赵峰就是这个样。
王家门跪了三天三夜,王家没有一个人来。他不怨,王家人就是现在要杀了他也没有怨言,他也觉得他该死。
睁开睛,看到秋月,他觉得现在是那样的幸福,小月还在。他伸手扶上她的脸,受到她细腻温的肤,真好,小月还活着。
秋月迷迷糊糊的睡着,觉得自己好像挨着一个大火炉一样,的难受。睁开,就见天已经大亮了,但是赵峰还在边睡着,平常这个时间他早就起床了。
在战场上的一次任务中,他上多中弹,倒地亡。死之前,笑着看着充满硝烟的天空,天空中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女孩儿紧张的抓着男人的衣服,男人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握着女孩儿的手说:“小月不怕,有我呢......”
这位老人,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像父亲一样教导他,见到他现在老成这个样,他真是死的心都有。
秋月上起,披了件衣服就往卫生间跑。把巾打湿,叠成长条敷在赵峰的额。推了推他,在他耳边喊:“峰哥,峰哥.........”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酷。后来战争爆发,他是抱着必死的态度去的。他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意义了。他想要用后半生谢罪,但是王家人不接受。
但是赵峰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小月小月的叫。
离开王家,他又去了秋月的墓地,在她的坟前坐了一天。不说话的他,在秋月的坟前唠唠叨叨的讲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最后他不知说了多少遍的对不起。
王有顺走到他跟前,神复杂的看着他,那神中有怨恨,有不舍。王友顺就那样看了他很长时间。
起,最后看了王家,他转走了。他现在不能死,他得用他的后半生向王家,向死去的秋月谢罪。
从秋月的墓地回到家,跟交代了几句他就回了队。回队后,他拼命的训练,拼命的挣钱。每个月,他把自己的津贴和在外边挣的钱几乎都寄到了王家。但是,每次都会被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