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没有工作、没有使命、受唾骂,但我不能没有她!太多的蛛丝迹,我痛恨自己如此迟钝!!
她在我耳边低语:“我不想再过这种日了。等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她是我的肋。显然,温园深谙这一,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看完刑韧写的东西以后,我竟有不知如何面对他。那个“我”太不像话了,似乎离我很遥远,但她分明是我啊。我当初不能释怀,才搞到自己那么痛苦,那现在呢?刑韧还躺在病床上,醒来之日未卜,我应该以何种态度何种姿态去面对他?
以前孤家寡人,孑然一,哪怕忽然死去也不会有什么悲凉,现在不行,会有牵挂。如果我回不来了,她也许会在这房里孤独地死去。
在我发这段人肺腑的呐喊之后,刑韧居然毫无预兆地神奇地醒过来了!!他的手还被我握在手里。看着他呆滞的神,我都要怀疑这是一个梦了。
“你醒了?真的假的?”我轻轻地问,却已然激动到涕泪横,“你混是不是一直装睡的?就等我开说原谅你?”
她忽然起上,紧紧地抱住我,那么温,贴心。那刻,我如遭电击,浑都是酥麻的,随即沸腾起来,烘烘的。
所以,他是有意让我发现他的笔记的?
我没办法恨他,他是我丈夫,我孩的父亲……不光这些,我他,我就是他!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窝,我的泪汹涌而,我对着依然昏迷的他说:“如果你现在能够上醒来,我们就当扯平了。我死过一次,你也死过一次,我们都复生了。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很奇怪,以往执行任务前也有紧张,但没有一次比得上我此刻的心,心被深深的不安充斥着,整个早上,我神不守舍。手足们都看我的不对劲。我试图拨打温园的电话,直至我发前,一直没有接通,我有预,她事了。我立即联络上,交接任务。临急临忙,上面不明所以,大发雷霆,我顾不了那么多,把证件照留,立赶往家里。
“……雾气弥漫,鲜血将整缸染红,浴缸边带血的工刀以及垃圾篓里的验孕棒,怵目惊心。我将她从血中捞来,直奔医院。所幸抢救及时,她保住了命。她生命征非常虚弱,我寸步不敢离开她。多少次,我离死神那么接近,却从没试过这么恐惧,我害怕我一闭上睛,她就从我旁溜走,再不回来。”
我翻至最后一篇,日期正是他选择告知我真相的前夜,他只写了一句话:小园,对不起。
他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很不解,蹙着眉,问:“你是谁?”
晨起,若不是她还躺在我怀里,我真的怀疑昨夜的一切只是我的一个梦。我收拾妥当,她还睡觉,我没吵醒她,只是带上房间门之时,心油然生一种凄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