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结束,也再没人庆贺。
她说:“你要把书读去,好好用功,考个大学。”
更何况,还有那位“大伯”试图向她伸的手――
那一刻,她真的再也持不去了。
没人给她留着一盏灯,冷,再无人知。
西城离康城很近,离宁城、北城依然很远。
前一晚,她叮嘱她说:“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可是你要好好活去。”
她再不敢和它们靠近。
她成了四飘零的船,偌大人间,再无依靠。
她变得更加沉默,整个人也彻底晦暗。
她哭着说,外婆你再持一,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然后,她就又一次遇见了费明议。
她看着躺在床上再无声息的老人,泪满面。
自己掉的输。
她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却没想到还要再经历一遍。
外婆说,回家吧。
那时候,她真的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初来西城她一度走投无路过,是老板娘看她无家可归,给了她一份工作,给了她一个容之,后来又给她支付了学费。
她摇不肯。
等到七月她又只来到西城。
第九章这是她此生离他最近的距离。……
她考上了这里一所二本院校,用她从未有过的成绩。
疼到你习惯,疼到你麻木,疼到你再不敢奢望明天和路,疼到你再发不绝望的呼声。
那是在西城的一家理发店,她在里面给人洗发打工,为了偿还理发店老板娘替她支付学费的恩。
外婆死在了那年五月,死在了医院。
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没了,从此以后,她彻底成了一个人。
她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救活自己的外婆,可是最后还是无用。
她说:“以后不发生什么,你都要把脊梁直了,你挣的每一分钱,都要是净净的……”
疼到你看着脚的路,都觉已经再也活不去。
外婆说,别忙了,不治了。
医院,一日日靠药维持,曾经面的老太太变得苍老不堪,风霜满怀,风烛残年。
外婆死后不久她就搬离了那间老宅,亲戚只是顾念祖辈的面把房借助给了外婆,如今外婆没了,她又怎么能够继续住去。
她继续没日没夜的打工,努力攒着学费,努力养活自己,努力偿还着那些她似乎永远都还不完的债。
“你的外婆已经死了,你需要什么帮助,尽来找我啊……”
她刚好给一个客人洗完来,就听到门一阵“迎光临”,抬起,就
外婆对她从来不亲善,可是至始至终她都在想着她将来的路。
她把自己绷成了一线,不敢松懈,仿佛这样她就可以一直走去。
她再没了人间乐,再没了阖家团圆。
孟遥再不能阖上,医院、学校来回奔波,为了多挣到一份钱,拼命兼职挣钱。
还要多久才能找到?
可是世上最大的痛苦从来不是一将你击倒,而是钝刀割肉一般,让你经年累月的疼。
还要多久才能走完这条漆黑寒冷的路?
外婆死后,她依然打工、上学,可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她租住在一个仄狭小的小屋里,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