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了结了,孟遥心里的那憋闷和不忿始终没褪去,反而愈演愈烈,也变得乖戾。那天她是误会
有父亲兜着底,孟遥的日过得那叫一个恣意。她长得漂亮,家里有钱,又张扬,走到哪都备受追捧,从幼儿园到小学,后的仔能有一个班。嫌弃父亲一直她小光,倒也没再把发剃光的事,不过一直没留长,孟铁生不会扎小辫,她也没那闲工夫去。
孟铁生想,怎么,人也没伤着谁害着谁,天给自个儿剃个光怎么了,也就还小,再大你让她剃试试。孟铁生没当回事,又给老师送了回礼,这事也就翻了篇。孟铁生自己糙,养女儿也糙,这些小枝小节的本不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自家闺女贼稀罕,哪哪都好看,剃个光也好看。
这事儿后来怎么收场的?孟铁生回了家,好一通解释――那个女人并非他的人,那个小男孩也并非他的私生,只是一个朋友落了难,人母走投无路才北上寻他帮忙云云。孟遥知是自己莽撞了,跟着父亲去了歉,还将人送上了站台,此事好像就这么翻了篇。
或许是父亲给的太大刀阔斧,年幼的孟遥压没有觉到母亲早逝带来的缺憾,反而朝气蓬,越来越外放,甚至渐渐莽得没了边。
爷俩一开始的日也鸡飞狗,过着过着,也就磨合好了。孟铁生跑运输,一江湖草莽气息,天塌来也想一的,更何况只是照养一个小闺女。闺女黏他怎么办,带在边就是。那时候孟遥没少跟着父亲往外跑,父亲喝酒,她就在边上啃串;父亲跟人谈生意,她就坐一旁看着他们唇来往――不怵不惧、看得稀奇,倒也好使,任谁看着这么一个滴滴的女娃娃都心三分。
尘。外婆曾想过带她去南方照顾长大,她搂着孟铁生的脖不愿意,此事只好作罢。
那天孟遥生日,孟铁生没能回来,孟遥蔫着儿跟小伙伴一起去庆祝,结果途径一家餐厅时看到孟铁生跟一对母俩坐在那吃饭,孟铁生还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她当即就炸了,冲餐厅将桌上的菜掸到地上,又着泪愤怒离开。
孟遥从小就长得好看,糅合了父亲的明朗和母亲的婉约,瓜脸,白肤,一双酷似父亲的睛格外乌黑明亮。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一笑起来,倍加灵动。
别的小姑娘学舞学画画,她跟着厂里一溜工人扭秧歌学唱戏;别的小姑娘都留长发,上二年级那年天,脆把自己本就不长的发剃个光,差没把班主任气疯――搁谁班里有个光的女生都闹心。她也好说话,回就买了假发上,结果学校里是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小姑娘,放了学假发一摘,铮光瓦亮,就又是一条汉。
只是人总会长大,孟遥也渐渐有了烦恼。那时候孟铁生意越越大,人渐渐开始不着家,孟遥就有了绪,更何况那时候边总有各种各样的言传来――孟铁生没再给他找个妈,边女人一直没少过。
孟铁生一度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一个劲跟他闹别扭了,想着大概又在耍小孩儿脾气,随便哄哄也就打发了。他越不当回事,孟遥的绪自然就越大,等到有一天,终于爆发。
谁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