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福立刻抬看向景若曦:“交代什么,有什么要交代的?”
罗鸿福的心狠狠的了几,果不其然,他听见景若曦毫不遮掩的。
“是啊,理不应该啊,所以为什么呢?”景若曦也奇怪:“匪夷所思的事,一定有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罗叔,你什么都知,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如你说来,让我们也明明白白的。然后咱们在商量一步该怎么办,反正老谷主已经死了,无论罪恶滔天,也不可能被人挖来鞭尸对吧。”
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再昭告天也未必有好。步文苏觉得若真的步碾是凶手,他也能忍,多是在两位婆婆的牌位前多磕几个,替父亲求她们的原谅。
忠心殉主,这被人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难免有人会说他糊涂,但这是自己的选择,旁人也不着。
步文苏的表有苦,死了的人无论过什么都已经解脱,
若非是被住了不能动,罗鸿福一定起来咬死景若曦,鞭尸两个字,她竟然敢说来。
但这失神只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罗鸿福立刻就:“你胡说什么,老爷是无尘谷这么多年来最好的谷主,一心为乡亲事。他和老夫人非常好,那孩又是他的外孙,你疯了,你在瞎说什么?”
罗鸿福的表有一瞬间的扭曲,他随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可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景若曦的表说明了一切,他刚才一瞬间的失态,几乎就是承认了。
“罗叔。”景若曦:“你要不要去陪老谷主,这是你的自由。但是你难不觉得,在去陪老谷主之前,应该把那些陈年旧事都交代一么?不清算一前事,难不怕死了也不得安息。”
“当年的血案,杀人的不止是谷主夫人,还有老谷主吧。”
自己大意了,但是也不知步文苏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说的话,他们听到了多少。然后用被酒麻痹了一的脑使劲儿的想刚才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
他心里那个恨,一个外人,为什么要手无尘谷的事,就算是步文苏拜托的,也不必那么尽心,连挖坟这样的手段都用上,到底对她有什么好。
这不仅仅是罗鸿福心里的,也是步文苏心里的坎,只有景若曦这样一个局外人,才能轻轻松松的说来。
“二公。”罗鸿福垂眸来:“你别我了。我这年纪,也该去陪老爷了。”
到底有没有说什么不能叫人听见的话。
景若曦也走到了罗鸿福面前,还蹲了来,和他平视。
其他的,又能怎么样,难真的让愤怒的乡亲把步碾的坟给挖开,将尸骨拖来么?
想了一轮,罗鸿福暗暗的松了气,那秘密压在他心里太多年,因为太重,已经成了最深潜意识里的不可说,所以即便是在无人放松的时候,也没有说来。
“交代一,到底老谷主了什么。”景若曦:“程念锦的坟茔就在你隔十米不到,清白纯洁的一个魂魄,纯粹的不能再纯粹。孩没有罪孽,有罪孽的,是你边这个。”
“罗叔,你就说吧。”步文苏此时也冷静了一:“就像是叶夫人说的,不是什么事,如今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我只求一个明白安心罢了。也不是非要将陈年旧事昭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