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韩君戛然而止。
陈茵兮:“这……”
陈音希:“……”
而这次,他倒是没生气,那张俊秀阴柔的脸收起所有绪,比拿着人类反应的嬴黎更像是个假人。
二人在院落里一拐,就看到了之前全息影像里的陋舍,以及一脸茫然地周良等人。
周良:“陈家姑娘可曾记得妖王鵔挟持你时,说是咸雍之人与九幽有所联系,得知了你的存在?”
他只是冷旁观,等好事降临罢了:若非蓬莱大乱,他又怎敢表战意?
他又是把双手往袖里一抄,站在原地,直接回应:“我走访几个世家,发现他们早就在研究其他的能源方向,是你授意的吧?”
周良低了低,似是想藏匿绪。
饶是周姜,也没料到周良会这么说,她兴致盎然地开:“你讲。”
,“别让阿良他们久等。”
周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苦涩:“我可以用一张嘴挑起战争,但恕小生无能,无法仅凭,就能止住倒戈,平息矛盾。古时策士所为,无非是顾左言他、祸东引,或挑明矛盾,或转移矛盾。然则与君元明之法又有什么区别?”
连陈音希都记得。
他知,而且默许。
“你疯了吗?!”
“反其而行之。”
周姜:“确实。”
韩叔剑不假思索:“还能是谁?肯定是嬴氏宗族的人找事——”
陈音希跟上周姜,走在她畔:“夫人多久没见过周良了?”
他直归直,却不如陈音希所言真是个傻:此事八成是嬴氏宗亲的不假,但嬴黎怎么可能不知?
“嗯。”
“嗯?”
好家伙,她掐指一算,合着周良离开汴城之后,真就一次也没回来。
周姜:“三十余年。”
韩叔剑言语卡住,半个字也说不来。
陈茵兮却是侧了侧:“若是挑起战争,你打算怎么?”
三十余年,母未见,如今见面后周良一顿,可周姜却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只是用她温柔的声音言:“我该给你们的,都给你们了,你怎么想?可愿如儿时所想,当回策士?”
“既是开战,就来一场大战,打的各自落不得好,纷纷落得一腥不说,半便宜没捞着。到那个
周良:“如今展开研究,快则几年,慢则数十年,总是会有度。止战办法,我没有,但我有加快研究的办法。”
“我可再走一趟蓬莱、太微,”周良说,“将其中利害与孔乐康、君元明一说,届时他们就不会再躲避与咸雍开战。纵然不敌咸雍,还有妖族虎视眈眈,但黎公可拉汴城为盟,蓬莱亦可拉郢川、粤港或者辽远为盟。”
韩叔剑难以置信:“说打就打,那你之前什么去了?!”
“吉祥明大师说先止战,再研究,那不可能。但反过来就很简单,先战,人与人也好,人与妖也好,战到双方明白不能再打,自然会另图他法。”
万妖世之时,蓬莱城生灵涂炭。他不手,已是背负了良心上的谴责,而如今看来,哪怕嬴黎没责任,也是早早知晓此事会发生。
陈音希认识他这么久,就见过周良几次板起脸的模样,每一次都是生气了。
周良回答时,收敛了所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