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越说底就蓄了越多泪,又怕再开就会落来。
“鹿小梨,不许哭,听见没有?”江绎发现这个话题避不过去,他边给鹿梨泪边说,“合不合适又不是他们说了算。不然,你现在还想跟我分手?”
雨了很久,鹿梨也在母亲墓前站了很久,站到嘴唇苍白,不过气。
她越是告诉自己那些都不作数,她就越在意。
她在坠深渊。
鹿梨站在鹿沉后,远远就看着江绎穿着严肃的正装过来。
到底,她什么也没有。
鹿老太太也看到鹿梨的表,意有所指:“这可是你们母亲的葬礼,你们不站,难不成还要让我这个老太太为她守着不行。”
“但只有我知,这是真的。”鹿梨像是在问自己,“我们是不是很像隔得很远的两颗星星,能看得到对方,但要是靠近的话就会很容易伤到对方。”
似乎被鹿梨说中了什么,江绎没反驳,反而安静听着鹿梨说话。
她不会再像六岁的时候一样,直说想要天上的月亮。
被江绎一碰,鹿梨没忍住,蹙着眉又掉了颗泪。她用力了气,泪却愈发不可收拾。
瞥见鹿梨的模样,江绎伸手蹭了蹭鹿梨的角,半开玩笑:“至于吗?我不就是威胁了你一句,你也用不着用泪威胁我啊。”
母亲生病后,鹿梨也很少再去江家,自然也是许久不见江绎。再见到时,竟然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才敢喊他。
雨一滴一滴压在她心,淅淅的雨声蒙蔽了她所有的官。
也或许是他不知该摆什么表来安她。
他从来不会对她说他对那几年的缺席有多在意。
但他告诉所有人,要珍惜边的人。
“以后分手想都别想用这种理由打发我。”
“……”
鹿梨红着眶,看向江绎:“你太凶了。”
或许他本不在意她这个许久未见的“前联姻对象”。
那天,江绎也随江家夫妇一起参加了鹿梨母亲的葬礼。
“江绎,”鹿梨突然止住笑,声音也轻了去,“所有人都说过我们不合适。”
等得她亲自找到,亲自受到。
江绎瞧着反而觉得好笑:“不会你还真想过?”
雨在落,她也是。
那时候鹿梨也没想到鹿老太太是故意挑自己的错,她阻止了鹿沉,垂把所有目光承受了来。
从来都不是江绎对她来说不合适,而是她不适合江绎。
葬礼结束的时候还起了雨,鹿梨一直不喜雨,雨落来的时候她蹙了蹙眉。
“……”
……
在那样肃穆的场合里,人人面上哀悼却不见得是真的难过。而江绎的沉默宣告着她和他交集到此为止。
“是吗?”江绎
“听到没有?”
直到葬礼结束,鹿梨也没再和江绎说过一句话。
鹿老太太说完,所有人都往鹿梨的方向看。
不过也是仅此而已。
鹿梨抿着唇,一言不发,泪却越滴越急。
江绎听见鹿梨喊他,倒是不像以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也不会再像六岁的时候一样,说她想要江绎这个朋友。
她站在前边,他站在后边。她作为主人,他作为客人。
即使她没对他说过那句话,那也是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