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赋厉莫名觉得往日弱的五丫变得分外棘手。
大伯好似听了端倪,想叫她去书房里私谈,三伯嘴一瓢:“说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换作是平日,自家人关上门,还能从人世故、家族兴衰同她讲讲理,实在说不通,拿家长威仪施压也未尝不可,但这局面……几个掌柜、还有门边那两个默不声的军官都在,要是此时把云知拉到别谈,恐怕这些人也要站来制止……
林赋厉亦肃然:“这不是扮家家可以闹着玩的。”
三伯哎呀一声说:“五丫,这一,伯伯们就要说你的不是了,这么大一摊意,你怎么能不知会其他人,背家里自己“”持?”
二伯神中虽无责怪之意,也想听她怎么说,就多搬了两条凳来,邀大家先落座。云知就站在沙发边,也不坐,她不坐,那几位掌柜竟也不坐,她说:“伯伯们误会了,起初祖父是想交给大哥的,后来托我照看,也是考虑大哥人不在上海,不方便嘛。至于为什么不告知家里……”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你们确定要我说?”
云知嗤之以鼻,心想着林赋厉还真是偏移重的老手,只是在场的掌柜们既是她雇来的“演员”,哪能由着大伯如此混过去?
没说愿意或不愿意,只好缓和了气:“我们是担心会什么岔。你应该还不知,福叔也失踪了,就在你巡捕房后没多久,这节未免巧合的太过蹊跷。我们既救不你,也找不到他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召集诸位掌柜前来商讨应对之策。”
一句话,瞬间将大伯三伯堵的脸红脖。
她“咦”了一声,“什么叫受了你们的连累?我被送巡捕房,分明是因为……”
们之所以红,不正是因为那一间间都是旺铺么?若说“愿意”,岂非吃了大亏?说“不愿意”,不正是应了林瑜浦的猜测,反而要将这些掌柜们给推开?
她心知肚明,大伯唯恐她说巡捕房的缘由,要是在这当被当场戳穿,想要收回铺面生意怕是难上加难了。
云知心中冷笑:嗬,对巡捕房之绝不提,还没坐就冲她兴师问罪起来了。
可惜算上阿成阿义,在场有九人反倒是识底细的,三位伯伯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她挑了挑眉,“那我照直说了。这几家铺本来就是祖父用来慈善的,月租是照几年前最低的价位给的,且五到十年不改,假使回到伯伯伯父们手中,你们应该不愿给如此优惠的条件吧?”
“五丫。”林赋厉连忙打断她的话,问:“你巡捕房这些天伯父们都担心坏了,一直找关系打,们就是不放人,我们也是无计可施了才寻求掌柜们的帮助……你是怎么来的?”
听闻您是受了我们的连累,还正商量着怎么就您来……”
何掌柜收到了她的风,抢声将前边厅的争执复述了一遍,又说:“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意人,挣来的血汗钱拿给林老爷慈善,不过想为国尽一份心力……是,我们承认林老在初期是帮衬了我们,但意确实是我们自己的,哪有叫林家直接抢走的理?”
云知先答:“是沈先救我来的……”顿了顿,眸光往边上一睨,“不过大伯,你们怎么联络上何掌柜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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