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面无表，而是微微弯着唇，青涩腼腆的笑容，手也从兜拿了来，规规矩矩地束在侧，是一看就很乖巧的模样。

耗费约莫十分钟看完照片，许南粥才慢吞吞地给杨轩回消息：

……真奇怪，明明知他这乖巧是假扮，但每次看见他这样笑，许南粥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信服。

她越想越激动，开照片的时候，手指竟有些发抖。

应该是随问过那位朋友的名字，但许南粥当时的确太敷衍了，杨轩说的那些话她都左耳右耳，怎么可能还记得？

【你这个朋友为什么会被校长叫走？他犯了什么事？】

姑姑和姑父嫌杨轩不务正业，在家里大骂了他一顿，只让他好好复习。

许南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有个玩得很好的朋友没赶上拍照，觉得很可惜。

也就是今晚这个况，许南粥脑里灵光一闪，依稀觉得顾亭亦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听杨轩提过。

他那时候发比现在短很多，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耳朵，额没被碎发遮挡，更显得他眉密，狐狸自然地勾着尾，墨瞳大而明亮。

这两个人都很大，站在最后一排，杨轩笑嘻嘻地揽着顾亭亦肩膀，前倾比了个“耶”，脸却还没来得及正对镜，看起来像是抓拍。

的样，学校统一组织提前拍毕业照。

同作为学生，许南粥倒是能理解杨轩想要留个纪念的心态，便找了个借偷偷带他去买衣服理发。

即便有前后两张照片作对比，她也完全看不饰演的痕迹。

许南粥将照片放到最大，让屏幕里只能容两个人。

顾亭亦则显得懒洋洋的，双手在兜里，脸上什么表也没有，肩膀耷拉着，神冷漠地盯着镜。

他这张脸长得卓越，显著，姿也比旁人，在几十个人的毕业照里仿佛熠熠生辉，甚是夺目。

【哎哟，他能犯什么事啊？人家是模范尖生，从来不违反校规校

本来一切都准备得很妥当，结果拍完照当天，杨轩回家后却并不是很开心。

杨轩发来两张照片，许南粥关掉第一张，打开第二张，发现这一张照片上同学们的姿势都要端庄许多，便确认刚才那张照片是抓拍，现在这张才是正式拍摄的。

杨轩立刻回复：

杨轩提前好多天就开始兴奋，嚷嚷着让姑姑给他买新衣服，还想跑去理发，就是为了毕业照能拍帅儿。

再加上杨轩也长得阳光帅气，两个人攀在一块儿，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

――也看见了被杨轩攀着肩膀的，面容还未完全脱去青涩的顾亭亦。

自己班里找的摄影师果然比学校统一分的技术要好，杨轩发来的新照片是电档原图，比先前那张清晰多了，许南粥一便看见了自家表弟。

杨轩玩得好的朋友可太多了，许南粥压儿没往心里去，但当时看表弟实在低落，便安了他几句。

更奇怪的是，顾亭亦为什么要在照毕业照的时候假装乖巧？他平时在学校也这样装乖？

紧接着，她从这张照片里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顾亭亦。

许南粥想起在咖啡店第一次看见顾亭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