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段长生毫不犹豫上了岐山。

他可以说是，受着殷如何长大，如何成为最悍的者，如何用这把剑击退傀儡之乱，再如何建立明台作为定所。

“那你问问师父？他吃什么我吃什么。”殷散漫答。

段长生：“你喜吃什么。”

段长生那时还不知师父这“相连”是指的什么意思，也还不知锻是受怎样的苦楚。当他熔炉锻的那日开始，他才真正会到了。

这无限长的时间里，虽然脑袋里是看她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但都像梦一样，只记得某些重要的细节，其他全都丢掉了。现在和鹿葱聊天解闷，反而能把缺失的补上。

段长生问什么问题，鹿葱就会搜寻一番，然后用殷的吻回答。

选择是给了段长生自己了。

后来他发现，其实鹿葱回答的容，就是殷曾经回答过别人的语录，被搜集了起来。

剑要用她的血肉，分好几次，取好几回。若是一般的剑，肯定不会这么，但斋主既然如此煞费苦心，自然是要为她个好的。

殷闭关的时候，才是他锻成功，关之时。

段长生笑。

他听说在鹿峰，就能去各峰司职，所以自请去了谷神峰洒扫，这花一浇就浇了五年，也顺便在修炼中学了明台的心法。

从血肉一烧焦，消失，到只剩用灵气吊着白骨，最后渐渐不住。

那把用他人血肉铸成的剑，在他将死之时，向他的脑灌注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斋主已经将死之境，决心闭死关以冲击最后的飞升，闭关之前告诉了段长生世的秘密，顺便还有这把剑和当年少女那把剑的名字。

锻修者熔炉时的模样，就是血肉之躯和剑重塑后的模样，所以他的面貌永远都只能是十五岁的少年。

如此多少岁月了？

殷给宋让一个鼓励的神：“你说对了。”

再后来，不需要她的血了，斋主便让那者将她接走，等接走她后，斋主却说：“我这次造的是母剑，总不好我给他锻剑，把慕隐麟的徒儿送上当世第一罢？我的徒儿也得分上一杯羹。算来你也到了闭关锻的日，这把母剑就给你，不过这里用的是她的血，往后你俩可就相连了。”

段长生问：“如果你扫地，你会先扫山还

因为取血取肉，那少女每日昏睡，为了不让她断粮，斋主命他每日给她喂稀肉粥。

比如很简单的问题。

那时曾见过她，只是她的样貌实在平平无奇，自己怎么去想，也想不起来。

母剑合起来叫“君偕老”，分开来各有个名，段长生这把叫“天”，少女那把叫“成孤”。两把都有掀翻天地之能。

“你就是懒得想吧！”她师兄宋让每天都因为她疼。

鹿葱：“什么就吃什么。”

后面都能脑补来，当初一定是她那每天饭的师兄拿着铲来暴躁问：“你不说吃什么，我哪知什么？”

合则君偕老，分则天成孤。这里有的深意，就要段长生自己会。

虽然见不到她本人，好歹她还留了盆花在外，有趣的是，这花能和他对话。

断断续续地，他们每天也能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