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行说:“毕业答辩结束没几天,我就接到了电话,是B市市立医院打来的,说我二叔了车祸。我连夜赶到B市,赶到医院的时候,我二叔已经被送重症监护室了,他全打着石膏,着呼机,着,脸发紫……”
“顾老师,怎么办啊,我不应该国的,我后悔了。”程北路说,“要不然我这次直接不回去了,好不好?”
“什么?”
“别动,”他说,“让我再抱一会儿。”
“五十七岁。”
“对不起,”他说,“我今天去机场的路上,一辆私家车和一辆租车撞上了,好像撞得严重的,整条路都被堵住了,我在那条路上堵了三十多分钟。”
如果说,她戒烟失败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那么她戒顾言行失败的几率一定是百分之百。
“我被堵在那儿的时候,都快急死了,差就丢车直接跑去机场。”
程北路转去看他的脸,看到他泛红的眶。
“哦,这样啊。我差就坐飞机回洛杉矶了呢。”
这简直毋庸置疑。
“好。”
“难过,不过现在好多了。”他说。
“你很难过吧?”她问。
顾言行笑着她的脸:“既然已经去了,就去吧。两年而已,不算长,我等你。”
这一刻,她意识到,她怕是这辈都戒不掉顾言行了。
“嗯,当然。”
“他多大年纪了?”
“哦。”他笑着,松开胳膊。
顾言行叹了气:“车祸。”
“看你家。”
他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看着她的背影,大步走上来,从背后抱住她。
“以后,就是我们家了。”
晚饭后,程北路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顾言行的大。
地望着熟悉的客厅、厨房和卧室,突然发觉,这就是她寻求已久的“家”――虽然普普通通,却给人无限的藉。
程北路怕他难过,连忙起,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
“在看什么?”他问。
“后来,过了一周之后,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但各项指标正常了许多。几天之后,他被送了普通病房,我当时觉得,他一定会没事的。没想到,又过了一周,一天晚上,他的况突然变坏,被紧急送了重症监护室。这次,他没过来,两天之后,他去世了……”顾言行垂,沮丧地说,“到最后,我也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过了许久,顾言行拍拍她的背,说:“吃饭吧。”
顾言行跟在她的后,把行李箱搬来,又锁好门。
她的心揪起来,抱住他的脖,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发。
“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到机场啊?我差以为你不来了,我的心都凉了!”
“你等我?”
她转面向他,搂住他的腰。她把脸紧贴在他的上,大大贪婪地呼着他上的气息。
程北路笑了,低,想掰开他的胳膊。
“我没想走,我只是想转个。”程北路说。
“对了,顾老师!”
“哦……”程北路,觉得难过,如果不是车祸,他应该至少还能再活十几年。
程北路笑了,过了一会儿,她收起笑意,抬看看他,问:“对了,顾老师,你二叔是怎么去世的啊?”
程北路抚着他的手,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