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考,你们会放过我吗?”
傍晚,程北路回到家,她已经不知自己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怎么?!要走啊?!我们话还没说完呢!”妈妈以为她要走,气冲冲地说。
爸爸顿时瞪圆了睛:“你不国,想什么?”
“求你们不要再我了,我现在很想活去,因为一个人。”程北路语气平和,她想起顾言行,牵牵嘴角,笑了,“这六年多,这还是我第一次萌生想活去的想法,因为一个人。所以,求你们不要再我了,让我活去吧。”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顾老师吧?”妈妈质问她。
“我不想国留学。”程北路说。
一整夜,程北路伏在顾言行的书桌上奋笔疾书,像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孩一样,又认真又固执,一笔一划地写着每一个字,又不肯漏掉任何细节。
妈妈冷笑:“没有他,你还能去死吗!我告诉你,少拿什么狗屁抑郁症当借,你不愿意国留学,就是因为你懒
妈妈气得说不话来,爸爸不留余地说:“这事由不得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什么?”程北路诧异,“我从来没有申请过国外的学校啊。”
夜时分,旁边传来顾言行均匀的呼声。过了一会儿,程北路床,走到顾言行的书房。
看来,这个世界不是只会待她,偶尔也是会善待她的。
后来,她接受了电疗,并没有将顾言行忘掉,却因为妈妈的一巴掌提分手。再后来,一次题事件,坏事成了好事,让他们重新走到一起。
她决定把他们的事写来――与其浪费时间去担忧,还不如把一切都写来,这样就不会忘了他。
她打开门,爸妈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自己准备一吧,七月末去学校报到。”爸爸说。
程北路笑了笑,把本合好,放回屉里。既然自己没有忘掉他,这个本就算作是自己送他的礼好了。
程北路没说话,拍拍衣服站起来。
顾言行回国的前两天,程北路接到妈妈的电话,让她赶快回家一趟。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再你去死是吗!”爸爸厉声说。
等她写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毕业之后,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找工作。”程北路说。
“是。”程北路不想再回避,一承认,“就是因为他,我想活来。”
“当然是我们帮你申请的,”妈妈不满地说,“我们还能指望你自己申请吗?”
“……”程北路无话可说。
爸妈傻住,他们第一次见程北路这样顺从。
她换好拖鞋,破天荒地十分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反往日的剑弩张。
妈妈一拍桌,说:“你不国,考托福和GRE什么?!”
程北路摇摇:“不全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哪怕就这一次。从小到大,我一直你们的意愿活着,即使千般不愿意,到最后也还是屈从了。所以这一次,就让我自己选择吧。”
“你被国一所大学录取了。”爸爸说。
程北路仔细端详着笔记本的那几页,那几页的页脚已经褶皱泛黄,看来这几页已经别顾言行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没想到,程北路停了一会儿,竟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