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能不能别再提这个了……”

“那好吧，”顾言行说，“你刚刚去哪了？”

“回家。”程北路脱kou而chu，突然发现不对。

果然，顾言行了然地笑了，说：“所以，是你爸妈打了你，对吗？”

“你居然套我话！”程北路满脸狰狞地看着他。

“他们为什么打你？”

“没什么理由，打我是常态，我都习惯了。”程北路无所谓地说，“不过也ting好的，要不是他们打我，我今天不一定要听他们唠叨到什么时候。挨了一巴掌，换回了自由，值了！”

顾言行看着她，沉默了一xia，说：“刚刚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怪丢脸的……”程北路苦笑说，“活了二十一年，动不动就被扇耳光，活得一dian尊严都没有，多丢脸啊……不过还好，我早就不在乎什么尊严了。”

顾言行觉得有些心痛，伸chu手，握住了程北路的手。他的手很大，毫不费力地把程北路的手握在手心里。

程北路看了看他的手，这种久违的gan觉，连同他的ti温、他的手指的chu2gan一同印在心里。

她转tou看着顾言行，笑着开他的玩笑：“顾老师，你这算不算是在趁机揩油啊？”

“啊？哦！对不起……”顾言行先是不解，然后明白了程北路的意思，慌张地撒开她的手。

程北路看着他的样zi，咧嘴笑了起来，又把他的手拉回来，放在自己的手上，说：“我又没说不让你揩油！”

顾言行笑了，握紧了她的手。

地铁在黑暗的隧dao里呼啸穿梭，车上零星的几个乘客，要么歪在椅zi上昏昏yu睡，要么支起笔记本电脑zuo着今天未完成的工作，要么一脸甜蜜地盯着手机发消息。

各se的人，各se的人生，在这个祥和的夜晚悄无声息地一一呈现在程北路的yan前。

她有些gan慨，转tou看了看顾言行，又看了看他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她突然觉得，至少在这一刻，她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没有抑郁症的、快乐的人。

☆、第29章我不是木tou，我是人

程北路正chu神时，突然觉得顾言行在盯着自己。

她转tou，正好撞上顾言行的视线。

“你看我gan1嘛？”

“你……”顾言行在shen上比划了两xia，“你穿的衣服是我的吗？”

糟糕，被发现了。程北路xia意识地捂住领kou，觉得不妥，又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我不可以穿吗？不是你答应送给我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言行笑盈盈地说，“看来我的衣服很好穿嘛。”

“嗯……一般般吧。”程北路仰起tou，傲jiao地说。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到站了，顾言行拉着程北路的手，走chu地铁站，ma路对面，便是A大。

走到学校大门kou，在门kou站岗的两个小保安认chu了顾言行。

他们当然认识顾言行，就是化学院经常落shui的那个老师嘛。

保安微微颔首，说：“顾老师，这么晚还来学校啊。”

“嗯，有些事qing要chu1理。”顾言行微笑说。

顾言行走远，一个保安看着顾言行shen边的程北路，皱眉说：“顾老师shen边那个女生怎么那么yan熟？”

另一个保安说：“你记xing也太差了吧，她不就是上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