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徐阳终于把偏过来,看向这边,却不是被任仲齐的话打动,而是看到楼消防员在拉开气垫充气,蹙眉不悦的问:“你们……是谁报的警?”
而任仲齐吓得只能用型无声骂:“死兔崽,你快闭嘴啊――”
“是我!”
徐母:“………”
众人:“…………”
要不是现在徐阳坐在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他铁定要冲上去揍这小一顿,被医院分也得狠狠揍他一顿!
任仲齐也一个劲儿朝他咳嗽使,任平生视若无睹,也不了那些,他看到徐阳脸明显有了一丝愕然,不给他过多细想,紧接着又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你临死之前,对父母,对朋友有什么未尽之言,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却没有的事,离开以后,有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帮你完成的遗愿……”
要完要完,他这医生怕是到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任仲齐为院长,也不遗余力地一直从旁规劝,无非是些毫无新意且不能打动人心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必非要走这一步?看看你的父母,养你多不容易,现在却要睁睁看着你走在他们前面,你忍心吗?不觉得残忍吗?”
在提到陆酒酒之后,徐阳原本面朝楼而坐的姿势意识已经转了过来,众人见有戏,统统把视线投向任平生,
他停顿一秒,徐阳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之前的警惕防备微微放松了一些,他见有效,心中一喜,于是更加怂恿鼓励的说:“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人生在世,谁都不想带着遗憾离开对吧?父母未享天便让他们白发送黑发,剔骨剜心之痛,没有一句宽,你于心何忍?曾经的青梅竹,两小无猜,后来决裂断交,而今诀别之际,就没想过见一面,好好说句对不起再走?”
不容多想,任平生微举双手,一边商量一边悄悄挪动一步,看到徐阳面警觉之后立即停止:“徐阳,我知,如果你真的去意已决,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你的决定,你放心,我们也不会阻止……”
任平生脸也十分难看,脑袋一便往前跨了一步,吓得众人倒一气,有几个医生甚至偷偷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他这个时候不要,万一这人真的被刺激得了去,你这职业生涯也跟着完了!
重复了好多遍,撕心裂肺,痛苦哀求,听得任平生眉紧拧,死死咬住牙关。
他话未说完,后面众人皆是一震,实在忍不住小声乱起来。
徐父:“……”
搞不好还要惹人命官司!
“是我!”任平生没什么绪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这这……哪有这样劝的?
其实任平生自己说完,后背也忍不住了一层冷汗,趁徐阳不注意,偷瞟了一楼,略缓气息,好在气垫已经充好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徐阳在看到他之后,神微顿,不悦之缓缓消退去,竟然轻扯了一嘴角:“是你……你是帮酒酒治的那个医生?”
偷偷观察到他提到陆酒酒时眸明显更加晦暗的时候,任平生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不知有用没用,但这个时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众人面面相觑,见他绪有了波动,皆忧心忡忡又不敢轻举妄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