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监。”我放茶杯,说:“只要之行不离开我,我就不离开她。”说完我便径自离去,开门。
回到宿舍,在大厦碰到宿生会会长,见到我,如释重负地拉我:“舍监找你。”我说先放书嘛,急什么。她说是急事,死拖活拉地推我。
大家静了好一阵,之行忽然紧紧地拥我一,我为她突如其来的吓了一。她放开我,便说:“晚了,你快到图书馆收拾吧,我先回了。”
我扬一扬手,转便去。她给我挥手说再见,我骂她发神经,又不是生死离别,我也不回地去了。
我们了菜,喝一啤酒。之行吃得很少,但喝得很多,饭未吃完已是双颊泛红。我们讲起了教社会学的老师,他猝然被校方劝喻提早退休,二人额手称庆,大家齐齐杯。她说她得了一张模特儿合约。我们都说好。我告诉她我了写好了论文大纲,又申请了去英国的奖学金,而且约见了,大家都很兴,笑得一团,我有打酒颤,之行给我披她的围巾。风很大,我紧紧地贴着之行,说:“冷。”她便搂着我,一直在校园走。夜很碧蓝,极,我说:“让我们毕业后搬去一个这样的地方。你外工作,我在家功课。”她静一,然后说:“怕你不安于室。”我笑:“我安于室的呀,你看我这样瘦,有条件不安于室吗?”她又一,说:“这样,我怕我不安于室呢。”
我在舍监家的沙发坐,手中无聊,翻看,有读者问:“明心,我很烦,不知应该怎办,他离开了我...."舍监给我泡了一杯极的乌龙茶,她是台湾人,一极重鼻音的广东话。我双手捂着杯,待她开。
“你们这样──是不正常的,这有碍人类文明的发展。社会之所以维系而成一个稳定的制度,全赖自然的人类关系...."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清她的话,我便不再看她,自顾自翻。明心答:“玲,你这样破坏人家的是不对的,但全能的神会原谅你...."我吓得忙不迭把阖上。我怔怔地看没有声音的电视。过了很久很久,我低声说:“为什么要将你们的德标准加诸我们上呢,我们又没有妨碍别人。”我不知她听到了没有;只是自己的声音那么低幽,好象有谁在我耳边说这些话,我便警觉地四张望,但没有人。
“我不觉得这是低的事,许多男女比我们更低。”我看准她的。她没有避开,也望着我。
电视开着,光有画面没有声音,舍监的脸一光一暗,一蓝一白,很可怕。她在光影中耽了一阵,才一字一句地说:“我接到投诉,说你和许之行有不正常的关系。”
“不过,她今天午已经答应我迁宿舍,我亦
会来。
我坐在近落地门的桌等她,冬日之暮垂落如死。之行走来,一把长发半束起,衣长,披着围巾,带着明蓝彩石耳环。她见到我,轻轻笑,我发觉她已长大成一个女人,连笑容也很有分寸。可见得这些书也没有白读。
乌龙茶极,灼痛了我的尖。我扬起脸看她,不知怎的,我微微地挂一个笑。
“大学生不但要有知识,还得品格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