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得还充分，连丐帮都不知怎么被她请动了，来合她表演。

灰衬衫的男趁乱溜着墙边，从后门钻了去。一门就有信号了，只是时断时续，他低低地骂了句什么，迈开两条跑到路对面。

“不了，让他们在台上蹦吧，我不上台演猴儿，”王九胜说，“等十分钟，我让人给你送东西。”

“拿警察壮胆，想吓唬我，让我不敢面？”电话里的王九胜笑了，“珍这个人，当了一辈大大，看着是个霸气的女中豪杰，实际又傻又天真，没长大似的。就算她买通了那几个傻，当场指认我是幕后主使，警察还能把我抓去吗？三十六年了，她叫来充场面的小警察们那会都还没生吧。”

灰衬衫的男人找了个隐蔽的墙角缩去，拨通了电话：“喂，王总，他们叫来了警察，还屏蔽了会场信号，刚才连信息都发不去……老妖婆不知从哪，把三十多年前那事里的冤大们挖来了――阮小山，您还记得吗？就带绑票的那小――坐牢坐傻了，老妖婆一直在那给他挖坑，引着他说背后有人指使，我看她是想让他把您牵扯来。”

了之，他住的地方你没打听来吧？就是平安路招待所，我们都在知，只是没告诉你。您二位深意重，非得着把两大帮派凑在一起，不别人怎么想，我和朱长老心里闷得慌，去平安路招待所找杨平喝酒，顺便商量怎么把这事搅黄了……没想到隔墙有耳，是被行脚帮的小奸细听见了。”

阮小山眶通红，不理会别人，蜷在那自言自语：“那小男孩，我对他多好啊，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偷听，听就听了，为什么还非得告诉我？他这不是害我吗……”

灰衬衫问：“王总，咱们现在怎么办？您过来吗？”

一过路，信号又满格了。

“就是！”灰衬衫见针地拍了个屁，“她准知您回来一面，她就没戏唱了。”

可这个傻老太婆，真知她那正人君的杨大哥过什么吗？

他还没说完，全场就“嗡”的一声，一次听明白这其中的人们炸开了锅。

王九胜听惯了屁，充耳不闻，给自己了烟。

他知张珍是怎么想的，当年她一时大意，栽得稀里糊涂，把北舵主的位置拱手让给了自己。那回行脚帮和丐帮被“打黑”行动扫边，都狠狠动了一回，两边涉事人员不是死了亲妈，就是了监狱，得利者只有他王九胜一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驴，也该回过味来了。张珍看来是想趁着行脚帮再次乱，王九胜避走国外的机会把旧案翻来拨乱反正。

此时已是暮初夏之交，暑气了端倪，燕宁满城的槐花开得铺天盖地，叶密实地遮着天光，也遮住了视线――灰衬衫背后的大槐树上，甘卿静静地伏在树冠上，借着风

阮小山说：“我那个小兄弟说，听见你们密谋炮制一场假绑架案，挑拨离间，要杨老帮主和行脚帮翻脸……我听完，就打听了杨平住在哪间，扒到窗底监视他，听他跟别人联系，没多长时间，我就把他们打算怎么办、把人安置在哪都听明白了。”

灰衬衫接到了王九胜的指示，有了主心骨，放电话，他跑到附近的超市里买烟，优哉游哉地站在街边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