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又看了甘卿一，认识这么长时间，于严觉得她脾气其实很随和，可以说跟忍辱负重的自己不相上――能忍喻兰川，没“随方就圆”的本事是不行的――她能说会笑，在人群里不太风，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钱总是不够花，但穷得很坦，没有抠抠索索的觉，是个格比一般人还好相的普通姑娘。她笑起来目光清澈，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跟什么“江湖仇杀”八竿也打不着。

“不少，这个人的人路很广，”甘卿想了想，说，“别看他不起，你看他骗得那么多人倾家产，受害者们都不敢报警。”

但还不等她回答，喻兰川就怼了一句：“没你手黏，你们反派说台词的时候还非得搞小动作是吧？没有套动作你能忘词吗？什么东西你都摸！你……什么！”

他话音刚落，甘卿那只神鬼没的手就突然伸了过来，狭小的车里没地方躲，喻兰川被她摸了个正着，甘卿一即走，只在他耳畔留手上洗手的残香。

的“女鬼”就在最后一辆警车上。

喻兰川后颈汗一竖，差把肩耸起来。

“梦梦老师，”于严说，“刚才咱们抓这人，能知多少？”

开车的于严面无表地看着前方路面，假装自己是个人工智能，平平板板地回答：“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栽的这坑还崎岖。

“哥”那张哭丧的驴脸着实没什么好摸的，喻兰川既不是洁癖也不是醋缸，当然不会因为她手欠摸了烂赌鬼的脸就生气，只是方才甘卿轻车熟路地带他们地赌场，上那掺杂着血腥味的漂泊太遥远了，让人有种错觉：她只是恰好路过，和他们有了一交集，坐喝一杯茶，最终还是要分扬镳去。

“你往我手上挤什么？哎……等等，就这么直接抹手上吗？不黏吗？”

喻兰川臭着脸，把免洗的洗手挤了甘卿一爪，然后整盒扔了她兜里：“酒的，给你消消毒，黏吗？”

于严暗自叹了气，心想：喻兰川栽了。

甘卿：“报了警倒是把钱保住了，警察行动快的话，没准还能把姓的这伙人抓住，但他不是一个人，后还有放利贷的，以及好多你想象不到的职业氓。”

……正被人捉着手。

“可不吗，”甘卿理直气壮地说，“我们邪外的妖女好，就喜摸人脸，犯法吗，于警官？”

“哪个词都是。”于严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来，“在单狗面前，二位气的姿势都很不和谐，劳驾注意素质行吗？”

甘卿问：“哪个词是词？”

“唔，不好还有许家人。随便

甘卿动了动手指，洗手果然很快挥发，清了。

喻兰川：“比如行脚帮？”

只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瞬间，当她指间刀片来的时候，会某种仿佛不属于现世的气质，让人闻到那旧的、野蛮的、无常的江湖气，才突然意识到，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路过的，是一条和他们都不一样的路。

“你福袋早就不灵了，”于严惆怅地说，“梦梦老师，自从你凡，你的神通越来越不好使了。”

于严：“对啊，为什么？”

甘卿：“要不我给你留个招桃花的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