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tou，嫌我笨，说我的天分跟您比，差了天上地xia。可能确实是这样吧，我们这些xia笨功夫的人，好不容易练chudian什么，就特别把它当回事，也格外容易不甘心。”

“我想，咱们门派从宋朝就有，不也一路传承至今了吗？怎么越到后来越畏畏缩缩的呢？”

“现在，我总算有dian明白了，这是一条一线天的险路，走上去就回不了tou，只能一直往前，一直给bi1到走投无路的悬崖，tiaoxia去完事——古代兵荒ma乱的时候，人命不如草，哪条路都是悬崖，没区别。可是现在不一样，平地上明明有四通八达的活路，非得吊得gaogao的走钢丝，傻zi才gan1呢。”

“我就是那傻zi。”

“师父，我每次半夜惊醒，都会想起朱聪给我的那一个钢镚儿，那是我第一笔买命的生意，就收了他一块钱。我俩在燕宁火车站见的面，他们家chu事以后，好几年没见了，差dian都没认chu他来。朱聪是我兄弟，我们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时候我遵着您的嘱咐，不敢跟人提师承，也从来不敢跟人动手，在外面挨了欺负只能忍着，都是他照顾我。您也亲kou说过，这是个厚dao孩zi。”

“厚dao人后来变成那样，师父，换了您，您怎么办呢？您能把自己万木chun的刀一瞒到底，冷yan旁观，假装什么都不知dao？”

“我不行。”

“循着一dian线索，我们俩追踪了一个多月，找到了当年放火烧仓库的人，躲到外地去了，居然还成家当起了良民，那些冤死的老幼妇孺半夜不来撕他的心肝吗？”

“如果不来，那说明世界上真的没有鬼神啊，那我们这些拿着屠刀的人，还有什么好敬畏的呢？事后，我拿那一块钱买了两gen白糖shui棒冰，跟朱聪分着吃了，吃完我就知dao，家是回不去了。您怪我吗？”

“可是这事，我不后悔。”

第九十八章

甘卿觉得自己脑zi里一定有一块地方坏了，这封信看到一半，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什么意思，她读不明白了。

她的目光冻在了中间某几行上，来回看了不知dao多少遍，看得脑zi里一片空dangdang，只剩xia太阳xue上动脉“突突”地tiao，随时准备刺穿她的颅骨。

喻兰川见她脸se不对：“怎么了？”

甘卿慢半拍地抬起tou，直勾勾地盯着他。

喻兰川：“真的是那个杀手卫huan写的信吗？给谁的？上面说了什么？”

甘卿眉心略微一蹙，然后她眯起yan，看着喻兰川，又像是穿过了他，落到了更遥远之chu1。

“小喻爷，”她忽然没tou没脑地说，“问你个事儿。”

喻兰川：“嗯？”

“你喜huan我什么？”

“……”喻兰川猝不及防地被她切换了频dao，很直男地没跟上节奏，往后一仰，“什么鬼，你脑zi短路了吗？”

甘卿就朝他笑了一xia，跟平时正经不了三句就逗他玩的神态一样，逗完了，她又把目光重新投回信纸上，喻兰川却忽然有种很不对的gan觉，脱kou说：“最开始想认识你，是因为小时候你救过我。你把我丢在垃圾填埋场，转shen引走了那些人，那个……咳，那个背影我记挂了好多年。”

甘卿弯起yan睛，不以为意：“这故事听着耳熟，小时候看里好像有这段。”

喻兰川习惯xing地给了她一脚。可他没想到，每次都踢空的脚这回居然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甘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