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半大的少女长成了这罪恶之地上的一个妇人。
殷家那么一富不要,非得哭着闹着嫁给王福儿,劝她吧,还像仇人一样,不知的还以为他们是咋个她了呢,最后依着她嫁了,嫁过去又整日偷奸耍的,还想让人王家的姑娘跟小丫似的专门儿伺候她,人不磋磨你磋磨谁?哪儿来的大脸呢?
同意。
林欣这,在娘家都没人跟她得来,别说去了那王家,人家是娶媳妇,又不是娶个祖宗。嫁过去整日抄着手,啥也不,连自个儿的衣裳都指着让人王家给她洗,多能耐啊?
这一家整日吵吵闹闹的,没少让村里看闹,朝他家指指的。
那个王福,当初娶她闺女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如今这娶了过去就翻脸了。当初王家还有些顾忌着她家老四都敢手磋磨闺女了,如今见老四倒了,不是更不把林欣放在里了?
还可怜,也不瞧瞧,人王福儿娶了这么个女人才叫可怜呢。
直到林欣闹着把镇上的大殷家给退了,非要闹着嫁给王福儿这货郎。这都几年了,别说啥大家夫人的苗没见到,便是那王家照样过得苦哈哈的,又有林睿的事儿,现在谁不知,这啥金贵命格,那都是假的。
正是夜凉之时,远在便境之地的一破房里“咯吱”一声儿,从里探个脑袋,随后一个廋弱的姑娘走了来,不过几步远,她一屁坐在地上,仰看向天边儿的明月,后半敞开的房里,黑漆漆的,但还能不时见到有黑影翻动的声响,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呼噜声,睡得正好。
“我可怜的闺女啊。”严氏搂着人,也忍不住哭了。
荒州荒芜、萧条,风沙很大,只要被放到这儿,再是鲜的人都会被同化,变得糙不堪,她也不例外。
里酣睡的,正是她的相公。
要说这也怪家里这两个老的,信了别人的话,什么状元命、大家主母命,把林睿和林欣这两兄妹给养得只会饭来张,衣来伸手的,尤其是林欣,一副在上的,以前还没门时就把几个嫂给指使得团团转,那时候看在严氏的面儿,又顾忌着林欣的命格,怕她真飞这窝窝地去那大家夫人去,便忍了来。
开玩笑,自家现在为了谁活都还吵吵嚷嚷的,没的再让林欣这个只知偷奸耍的回来被白白养着。
当年被放至此,她也曾恨过、怨过,可这一切终究抵挡不住荒州的荒凉,这里全是罪人,没有规矩,为了活去,她小心翼翼的躲藏,死命的着活计,哪里还有心思去怨恨、去报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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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严氏白了那对母女一。
小严氏自问泼辣,但也比不得她这小姑的没脸没的。
七年了。
不过这俩也是王八对绿豆,没一个好的。
林欣确实抱着这种主意,她略过小严氏等人,一个劲儿的扒着严氏卖惨:“娘啊,你是不知王福儿那王八,答应得好好的不跟那寡妇勾搭了,这才几日啊,又勾搭上了一个,被我发现了还死不改,非让我睁一只闭一只,这些年家里的银钱都被他给祸祸光了,我都没见过几个儿,你说这日过去有啥意思啊,我一个正儿八经娶门儿的都没花上几个,挣的全被外的小妖给花了,我咽不这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