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泊言脸微变。
至于夏星洁……他只能对不起了。
她弟弟的脸,心疼地发现他的婴儿都褪没了,又知此时他若不拼命,将来连想拼命的机会都未必有,只得叹一声,狠狠心收回手。
“你好好念书,好好事,就是对最好的安了。”
“你好了,我就好了。去吧。”
从前,都是她追在他屁后面,“泊言哥”、“泊言哥”地喊,后来,他也一直掌控着二人之间相的节奏。她不明白,他的里,仿佛有着极大的耐心,什么也无法使他大怒,也不会被打乱自己的步调。
傍晚的夕光完全落尽,陆泊言披一繁星立在花园外。
不过是从一个笼搬到另一个笼。她不愿意。
夏星湖的话,夏星宇懂,他重重。
她想到要好几年见不到他就心慌难过,却只能装若无其事去与他别。
从她显怀开始,每个月都有照片。
就好比她这次生病,谁给他的权利来延缓治疗,让她变成这样,治了一年,还没治好。
这个男人,好像从来都是站得笔直,不靠不倚,像是一杆青松般。
她突然觉得很累。
这些从她面对镜的装扮和表都能大概判断得来。
陆泊言沉默着,夏星湖静静地等。
她垂眸,想着最近几天因为自己忍不住而去看的相册的容。
当时他也是这样,松的语调,伴着一天一地的星光,对执意要送他去机场送他的她说:“星湖,天晚了,去吧。”
陆泊言面不动:“那我们回家?”
从前二人之间的和谐,其实都是基于她恰好满足了他的要求,每步都踩在他划的范围。
夏星湖却觉得心间一宽。
夏星湖并不知三言两语间,弟弟在心里了什么样的打算,看到他来,她很兴没错,却又觉得是自己增加了对方的负担,又说了些话,看着他越发棱角分明的俊脸,依依不舍地他走。
夏秋冬只儿,文梦云又是那么个糊涂,夏星湖自己病成这样,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血亲之间,除了他,还有哪个能依靠?至于陆泊言,谁又能保证他的能够长长久久。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
这些都还罢了,她又不是不知自己怀过孕,生过孩的,最关键的是在孩足月之后的时间里,有
“我想要到外面去。”
“不。”
大多是生活抓拍,有些是陆泊言拍的,有些可能是其他亲人、朋友或是保姆拍的。
夏星湖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他似乎对谁都充满耐心,也不曾对人发火。
记忆瞬间回溯。
只他再年轻,也是男人,并不把这份歉疚表现到明面上,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对亲好。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得,温和,像是什么事都不能动摇他完的外表。
送走弟弟,夏星湖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他走过来,轻声唤她:“星湖,天晚了,去吧。”
那是夏星湖初一学期,陆泊言已经拿到了几大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不久就要远行。
她仰看着他,竟然发现,连脸上细微的表,都和那时是一样的。
父亲当年的错事所引发的糟糕后续在独自承担痛苦,他就相当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