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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嬗听得目瞪呆,竟不知该说动天灵还是该骂那逽依外使还不如骆驼靠谱了……
蹭地坐起,四周一片漆黑,狂风起帐布发窸窸窣窣的声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还大漠之中……
到此,叶秋嬗眸光转暗。那抑制女葵的药必是极阴毒的,靳帝为了补偿她特地赏一瓶的解毒神药。而她在服用阴毒汤药时并未有任何抵,兴许是对靳帝的所作所为已习以为常了。
“什么?栓的好好地怎么会跑了,何时跑的?”叶秋嬗大惊。
这一月来,她没了茉香和冯妈妈的伺候,也照样能将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此一想,在叶府被养的日恍如隔世一般……
于江山社稷而言,他诚然是个文韬武略皆属上乘的好帝王,但于她个人而言,却不是个好的上级。若能选择的话,她不愿效忠于靳帝。
叶秋嬗双目一凝倒是冷静,沉一瞬便吩咐:“这里人多杂,你们慌张施展武功恐怕被怀疑份,还是先观察况再打算。还有咱们的骆驼万不可丢了,你现在去牵过来,我们再一走。”
叶秋嬗取覆面,抬起来,目惊艳,风暴之后,大漠的夜空繁星璀璨,比她以往所见的夜景都要绚丽。仿佛距离天近在咫尺,伸手便可摘得天上星辰。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能依靠着司南辨别方向,周遭风沙叫嚣得越发狂妄,得人不可自抑地往后倾倒,叶秋嬗将脸蒙的严严实实,却仍能觉到无孔不的沙尘灌了她的鼻里,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时不待人,叶秋嬗立即改了主意,吩咐禁卫除了和粮还有兽衣,其他一概弃之。剩余的十几骆驼得拿去驮郡主的嫁妆,千里和亲,若是将嫁妆丢了,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个禁卫随后闯了来:“邱公冒犯了,逽依外使说此是沙暴中心,需得赶紧往南边撤才可保得安全,属几人使轻功带您走吧。”
想着想着便了梦乡……
那禁卫神急躁:“骆驼已经跑了!”
“就在半夜里,几十骆驼应是应到了沙暴,忽然激动失常,挣脱了绳索往南方跑了……我们只拦十来,还来不及去追其他的,便狂风大作起来……”
这不是叶秋嬗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却是她第一次到生不如死的恐惧。这样濒临死亡的痛苦实在太难忍受,仿佛在遭遇凌迟一般,明明受不到任何方向,却还是要麻木地往前走。
环顾四周,同而行的人都疲力竭栽倒在地,有的反应过来,甚至发劫后余生的呼。
走了大概有江海枯竭、天地相合之久,周遭狂啸的风沙逐渐微弱来,叶秋嬗发觉自己能稍微睁开了。
不消片刻,外便传来杂乱的呼喊声——“起黄风了!快收拾行李,往风暴外圈撤!”
可惜她并没有选择的资格……
也不知睡了多久,叶秋嬗觉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脊背顿起一冷汗。
叶秋嬗再次轻叹,裹着外衣直接躺到睡塌上。
大家齐心协力,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便将东西收拾妥当,一行三百余人,浩浩往南边逃去。
叶秋嬗听得浑一激灵,立即起将自己随携带的包袱捆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