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素锦衣的少年从人群之中走,姿纤瘦但风姿如竹,风卷狂沙并未沾染他,往上再看,却是了遮风帽,将脸严密围住,只剩一双澈无波的明眸。
士卒对此视而不见,正要再赶,便听一低磁的雅声从后传来。
只是不知靳帝给他们画了怎样一个诱人的大饼,竟让这些人甘愿不远万里地随和亲队伍去……
光看睛像是个貌的姑娘,但再观嗓音与板却是个少年人无误了。
那群老弱病残见着他仿佛见着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拥而上,将自己怀里兜的药材全抖落来。
叶秋嬗如今化名邱清,是和亲队伍中负责看郡主嫁奁的使臣,她这份虽没有官,但论及财却是最有话语权的一个,所以方才才能慷慨散粮。
“邱使臣在外杵着作甚,前拦路的刁民可决了?莫不是连这小事都不了,不怕本郡主罚你?”
她/在外的肤都特地涂抹上叶秋妙特制的花汁,将肤调成了麦,眉形也换成了英气的剑眉。更兼她又有意模仿,举手投足之间活脱脱一个男。如此一月来,竟没有人质疑她的真。
这和亲队伍人员复杂,光是使臣便有四个,除她之外另三人分别是白家嫡、谢府三爷和朝中的羌国外使。
“贵人们可要购买药材,这些都是俺们采的,全是百年一结的神药啊……”
这白小一直养在深闺,她们二人之前并未见过,初次见面还是在离了京城的路上,可这襄阳郡主就是看她不顺,逮着一纰漏便是一通冷言冷语。究其原因大概从半月前说起……
“且慢!”
叶秋嬗正神间,车辇之传来一柔的女声。
便,跪也跪不去,横躺竖歪的都有,画面十分惊心。
又或者说,碍于她的份,他们不敢置喙。
不过叶秋嬗到目前还未见到与孟家相关的人,但看白谢两家来的都是有分量的人,料想孟家也不会遗漏,只待日后见分晓了。
少年看着满地的药,吩咐:“药材买,换成粮分给这些乡亲们吧。”
定睛一看,果真是些旱地特产的药材,不甚稀奇的苁蓉占多数,当然也真有个别罕见的良药。
他在这支队伍里的份好似是举足轻重的,那些士兵皆停手来照了。而后便听城门一片喜极而泣,人多手快分了粮之后,终于让开一条去路,让这支队伍城去。
然一路行来,这一行贵人早已对拦路的乞儿见怪不怪了,十几个骑兵上前就是一顿驱赶。那群老叟终日不果腹,全无抵抗之力,吓得瑟瑟发抖之,将怀兜里的什抖落了一地。
那时他们一行刚北荒地界,条
这刻薄刁钻的语气听得叶秋嬗习惯地皱了皱鼻,说话之人正是那白家掌上明珠、如今的襄阳郡主白若虞。
表面望去是个仅有三百人的和亲队伍,但谁又知其背后隐藏了多少势力呢?
叶秋嬗一见这队伍便立即明白了靳帝的用心,将京城几大有威慑力的世家全搁在一个锅里炖,互不勾结又互相制约,届时若真有脚的,另外两家必定结群攻之。
长队启程,少年缓步回到队伍中心,在华贵的车辇前取风帽,正是乔装改扮混和亲队伍的叶秋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