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外?”房传冯嬷嬷威严之声,虽隔着房门赵媛玉仍旧屈膝行礼恭敬答:“昨日听闻祖母不适,孙媳特来探望。”阿金与赵媛玉成亲后本想将冯嬷嬷接到赵府颐养天年,奈何冯嬷嬷宁死不肯离开易府。
舒姌姌望着赵媛玉如此低眉顺,恍然间只觉昔日那个张扬跋扈的赵大小是错觉一场。
“冯姥姥,夕儿与娘亲来探望您。”易芷夕到底是孩童,已挣脱舒姌姌脱奔向床榻前。
“是。”赵媛玉起取过阿香手中所提包好的人参,侧询问舒姌姌:“易夫人,可是要一同去?”女儿易芷夕年幼听闻方才冯嬷嬷与易太太之言,难免会胡言乱语。舒姌姌本想以不适为由拒绝,还未言语房传冯嬷嬷之声:“夫人既然来了,便一同来吧。”
冯
“祖母。”赵媛玉行到床榻前,再次向冯嬷嬷屈膝行礼。舒姌姌微微欠抬眸打量,只见易太太躺在床榻上背对于人。
阿香候在门外,赵媛玉率先推门而舒姌姌尾随。
冯嬷嬷望着粉小人喜笑颜开,慈拉起白小手笑:“夕儿小,越发惹人怜。”冯嬷嬷只顾与易芷夕言语,全然不顾仍旧屈膝行礼的赵媛玉。
赵媛玉见舒姌姌脸发白,关怀:“易夫人可是不适?”四年前母亲赵夫人险些要了舒姌姌的命,赵媛玉却因丧母悲痛终究动了胎气不幸小产。丧母丧,赵媛玉恍然醒悟若非当年她执意要嫁与易岚枫,便不会有如今这些不幸。本应守丧三年,赵东胜便谎称患重病,不久便让二人拜堂成亲为其冲喜去晦气。
舒姌姌原本带着女儿易芷夕前来探望易太太,半碰上小桃得知冯嬷嬷不适。遂想先行探望冯嬷嬷,再到易太太房中。哪知行到冯嬷嬷门外,却隐约无意听见冯嬷嬷之言。暗自心惊当年红莲溺毙荷花池一事另有隐,然后闻见易太太如常人一般言语不由细思极恐。慌张捂住畔女易芷夕唇,生怕女儿发声响惊动二人。年幼的易芷夕望着母亲舒姌姌眸中惊慌,意识靠在舒姌姌怀中不敢妄动。舒姌姌牵着女儿易芷夕本想悄声离去,哪知后忽然传来赵媛玉之声。惊慌回望见赵媛玉主仆,结言:“余,余夫人…”
知。坊间传是舒姌姌狐媚惑主,言蜚语皆是同赵媛玉。唯有赵媛玉心如明镜,那谣言想必是易岚枫命人散布以此保全她的名节。
赵媛玉深知从前她为易岚枫的正妻,冯嬷嬷便不喜她。冯嬷嬷耿耿于怀已过四年,仍不接纳赵媛玉。阿金好歹是独孙,每次登门探望冯嬷嬷尚且没有好脸,何况是她赵媛玉。
舒姌姌惊慌失措摇,继而颔首:“大约是中了暑气。”
“易夫人,近来可好?”房外忽然响起赵媛玉之声,冯嬷嬷与易太太闻之神一惊。
房易太太已躺到冯嬷嬷床榻之上装睡,冯嬷嬷朗声言:“来吧!”
“起来吧!”冯嬷嬷斜目瞥了一赵媛玉,冷淡言。赵媛玉起仰首面带笑意,将手中之举恭敬言:“这是支上好的雪参,望祖母笑纳。”
舒姌姌无奈俯在女儿耳畔低语叮嘱:“夕儿,见了冯姥姥莫要胡言乱语。”易芷夕一双乌黑杏,凝了母亲舒姌姌一,懵懂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