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引发一阵狂,那些极正义和责任的人们肯定要拿我的女儿说事。我深深深地为梁冰担忧起来。我忽然明白让我一条狗,目睹将要发生的一切,是死神对我最重的惩罚,比打万劫不复的地狱更残酷。
我洗好澡,勉也算填饱了肚。我走到街上去,到报刊亭前看看报纸,当日的报纸条都没有杀妻碎尸案,我松了一气的同时也有一种奇异的期盼,我亦如哈姆雷特般耿耿于自己的作为和名声,盼望知在我死后,世人是怎样看我。
首先该洗个澡,我快要被自己散发的恶臭毒死了。但自从几年前把房过给朱秀莲之后我就很少来这里了,好像记得业那边有个龙,我决定去碰碰运气。我的运气不坏,那玩意还在,我上去用嘴咬开开关,让冷淋在狗上。冲完之后,我觉得舒服多了,举起爪爬到深玻璃窗前照了照自己,以人类对狗的普遍审来说,我的前途不太乐观。不过,我想你一定知的,这世上的每一个生命起都不是在他们自己的手中,我们都是被生的,无法选择自己的血统和种族。这副狗是死神随意分给我的,我只能它。每个人都该珍自己的,因为这是我们唯一拥有的,某种程度上,它就是时间和生命的代名词,没有了它,一切都是虚妄。
我站在人类边缘,双目透的无人能懂的巨大悲伤。一只白哈巴狗带着贵族式的骄傲围着我转了两圈,然后不屑地扭走开又到主人脚撒去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默默的巨大的悲痛,连我的新同类也不能理解,我就不再作悲痛状了,虽然悲痛也不是装的,但没有观众的况,伤似乎就愈合得稍微快。我现在有另一个更烈的觉,就是饥饿。
这时候,我看见了朱秀莲的哥哥和母亲。他们从租车上来,脸凝重地匆匆走了小区。我的这位岳母大人,怎么说呢?她七十多岁,记忆力依然非常得好,完全可以媲刻录机,她牢牢记住了自己对他人的好和他人对自己的不好,一辈都在絮絮叨叨,谁谁辜负了她,谁谁没有良心,反正自打我结识她女儿的那天开始她就在被人辜负,但是没有一个人同她,她的儿女们都很烦她。朱秀莲
我看见有个老妇人手里提着一块购自隔市场的新鲜猪肉,不禁狂,见她正全心投八卦事业,便猛地上前咬住,掉就跑,一气狂奔小区,生怕她追来。好在没有,她只是叫骂了几句。我找到一个隐蔽角落,小心谨慎地吃那块肉。我从未如此紧张得吃过一块肉,好担心有同类来抢。
吃完肉我觉好了一,想起刚刚听到的八卦,朱秀莲的房暂时被封了,而梁冰似乎还不知她父母双亡。我蜷缩在角落里再次悲哀起来。悲哀的力量好大,我沉溺其中,恨不得再次楼自杀。我试图伸前爪向上举了两举,表示要努力振奋。你听过成功学或激励学一类的讲座吗?穿得跟男装模特般的讲师拿着话筒带着学员喊号,说什么我是最棒的我是最优秀的我时刻充满力量,我就是他妈的超人蝙蝠侠蜘蛛侠,好像这样喊两声,他们就真的充满力量随时可以征服世界了。我曾以为这是很傻的行为,现在依然这样认为,但人到了绝境总要给自己找心理安不是,我激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