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山府路认识的?”他偏偏要追问到底。
姜书绾心中苦涩:“官还当凭谢丞相这般品貌,天没有女不会动心。”
“事关重大,官斗胆一问,那晚公主和丞相,都说了些什么?”姜书绾将话锋一转,不再和他多说昨晚之事。
谢植这才开始回忆,那日和公主月私聊,他没有多想,便回她:“那日公主说她不想去辽国和亲,于是想让我去求一赐婚旨意。”
“你不是说,天女皆会动心?你难不是女吗?”
谢植的神竟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提起心仪之人还难得地带着暗暗的喜,嗓音也是愉悦:“若她首肯,植即刻上门提亲。”
谢植的脸凝重,眸中似乎蕴藏着狂风暴雨一般,在知她心有所属的那一瞬间,就要爆发来。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染指他觊觎已久的宝?
太后也曾提过,大长公主公主心仪谢丞相已久,他这话应该不会有假。
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她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赶忙朝他行礼:“杀死公主的凶手另有其人,这瓶药粉也不是致命毒药,官还需向太后复命,再重新验尸。”
一大步,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什么?”姜书绾茫然地抬,神却不知飘向了何。
姜书绾只得扯了个谎:“不是,他在明州,与我自小相识。”
后面他说的什么,姜书绾竟是一个字也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他嘴巴在张合,大概是在说那女拥有何等风姿,他又是如何痴守候多年。
“不过无名小卒罢了,不值得谢丞相提起。”姜书绾继续微笑着掩饰心中慌乱。
那瓶药粉中有致幻剂,所以昨晚,谢植在幻境中烈地亲吻着的,是心中深的女人,而她没有服药,只是跌了自己织造的梦中。
“既有心仪女,为何迟迟不成亲?”姜书绾的嘴唇微微颤抖,又怕自己这么问过于唐突,又补了句,“我的意思是,公主也不会信吧。”
“若官心中没有心仪的郎君,定会捧着一颗真心交与谢丞相。”
也不知谢植是信还是不信,只见他微微一笑,耐着将那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拒绝了,且对公主说,植已有一位思慕多年的女郎……”
原来竟是这样,是别人不愿意。
“那你呢?”谢植神中充满着期待。
姜书绾,仍然记着公主最后是哭着跑走的,便又问:“那大人是如何回她的?”
“是谁?”他冷冷地问,在燕山府路三年,她甚少与其他男接,来往最密切的左茂勋,也已年过半百。
姜书绾不愿以世俗礼法绑住一个不自己的人,她有自尊,亦不愿承认昨晚是自愿留陪他的,只能努力地勾起一个笑容,作与平日里一样的神态和他玩笑。
“我没有偷听――”姜书绾解释,“那晚许多人来敬酒,我为了躲他们才藏在院中,那时候我喝得有些多,丝毫没有听清你们在说什么。”
谢植好整以暇,静静地看着她:“姜书绾,那晚你不是一直躲在树后偷听?何故又来问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