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上升的汽迷蒙了思绪,正当她在浴桶中昏昏沉沉之际,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乱了她的思绪,姜书绾顿时清醒过来:“怎么了?”
“初。”婢女恭敬地回禀了之后,关好了门。
姜书绾突然抬起,怔怔地看着孟太后,所幸对方正沉湎在哀伤之中,她才能在殿前失仪的窘迫中回过神来。
姜书绾走上前领玉佩时,孟太后才看清了她脸上一青的指痕,惊呼了句:“呀,你这脸怎么了?”
“去歇息吧,明早再收拾就行。”沐浴时,姜书绾不需要留人伺候,便命婢女退,临走前又突然问了句,“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衣衫褪尽后尽显玲珑有致的姿,虽然她不施粉黛时,脸上是自然的小麦,但那一冰肌玉骨丝毫没有被北境风霜侵染,依旧白皙柔,弹可破。
“无碍无碍――”姜书绾笑得尴尬,捂着脸颊随扯了句,“昨晚喝多了,撞上了,臣先告退。”
门外婢女的嗓音紧张:“大人,太后娘娘传您,说是魏国大长公主……薨了。”
折腾到家时夜已渐深,她自己闻着一酒气都觉得嫌弃,难怪方才那一路,谢植都是沉默地闭着假寐,不愿意搭理她。
“太后娘娘,不知可否允官去公主府查探一番?”姜书绾心中清楚,太后传唤自己前来,可不只是想跟她闲聊,于是便主动请旨,更何况谢植牵扯其中,她无法坐视不。
句:“走吧,送你回去。”
末了,又将自己的贴玉牌给了她,极其郑重地说了句:“若有人为难你,只抬哀家来镇他们便是,见此玉牌,如太后亲临。”
这位右丞相素来说一不二,容不得他人拒绝,姜书绾不想再得罪他,也不想多费,乖巧跟在他后离去,无声地接纳了这一提议。
姜书绾这才伸手解了衣衫,扶着浴桶边缘去。
但是脸上还隐约痛着,似乎在无声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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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无证,却有人证,也只能先将他禁足在府上。”孟太后长叹一声,想起公主惨死又伤心起来,“哀家想着,她将来了辽国王妃也要独当一面,才会让她办这场宴,谁曾想,竟害得肃柔香消玉殒……”
孟太后靠在榻上,一夜未眠,她的语气有些倦意:“哀家不信谢丞相会这种事儿,肃柔倾慕他是真,但他已有心仪女,早就让哀家打消了赐婚的念,又何必……”
果真是个玲珑的,孟太后了泪,中光闪过,一丝满意,然而嘴上却说着:“汴京也属京畿路,说起来也是你职辖范围之,加之大理寺尚无女官,你去瞧一瞧,哀家也放心。”
阔别三年,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她啊。
姜书绾后知后觉地有些难堪,分别后初见,竟然是个醉醺醺的酒鬼模样,于是急忙唤了婢女烧准备沐浴用品。
慈宁殿。
直到整个人浸泡在中的时候,姜书绾才觉得放松来,这会儿已经初了啊,她的居所离丞相府甚远,只怕谢植还没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