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又问，“姑娘可还记得家安所说的禁地老妇？”

馨娘！

那个风俊俏的女，居然是她？是她在二十年后，兜兜转转成为了禁地里的老妇？

碧桃摇摇，“不是的。家安的记忆中，除了徐氏父的经历别无其他。何况他自己竟是发自心地相信他便是徐黄之。夫人以为，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怀着恶意。至于为什么留他在落花府，是因为――夫人无法放他走，那时候三娘夺得了府中权柄，夫人早被完全架空了。”

谢茵想起先前的宴席，的确可以看这一。

她沉思的片刻，碧桃已经叹，“姑娘可知她是谁？其实您也听过她的故事。她便是夫人的妹妹馨娘啊！”

谢茵蹙眉问，“那她如何还将徐家安留在落花府？是以为他害死了自己的儿，所以加以报复吗？”

谢茵想了一会儿方回忆起这个人。禁地、满脸皱纹的老妇，她给了“徐家安”一只簪，告诉他，前往听花轩探查真相。

碧桃神黯然，了。

乐珩锐地捕捉到了两个字，重复，“弥补？”

碧桃，“一恒公肉已灭，即便阳寿未尽，得以再塑人，但于息上也是无望了。若要延续徐家血脉，只有一种可能――有一个修行百年的女妖愿意折损修为，为他生。”

？”

谢茵不知为何有些失望，“那也就是说，黄夫人并不是因为喜才与徐一恒结为眷属的？只是因为她想要弥补？我原本以为，他们二人的分离是因为一恒公得知了黄夫人的真实况，知她有那样多的儿女。”

碧桃摇了摇，“不是那样的。我对一恒公始终保有一份敬意，就是因为他并非世间的酸腐男。在他与夫人成婚后，很快，馨娘便到来，告知了一切。一恒公听后并没有恼怒，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他们的分离，是在一年之后，由夫人提。

连清让也惊讶起来，想不到时隔多年，一个女的命运竟至于此。

“那时夫人怀孕已过八月，即将临盆，她向一恒公辞别。一恒公不明白为什么，请她留。夫人告诉一恒公，这场

她原本以为，这个人只是故事之中的一个过客，却不想，竟然是影响整座落花府命运的重要人吗？

清让蹙着眉问，“仅仅因为求而不得，她就如此冷酷吗？”

碧桃低声解释，“我在车上听见家安对你们说了很多。他父亲的往事、他的童年。可是家安从来不知、他父亲也不知，令一恒公堕鬼界的，本不是意外。是馨娘从蝴蝶那儿得知了一恒公离魂，被困于山，因此，对他的肉了幻化，以致于仆从们看到，以为主人得了疫病，连夜将他的肉火化。”

“也不尽然。那时馨娘正与夫人争夺蜂王之位。――说是争夺，其实只是馨娘如此看待，夫人本无意于尊位。不过是她们的母亲，上上任家主一直属意于长女，将族中年轻英秀者尽皆赋予，所以馨娘暗中饮恨，常思报复。一恒公，便是这场报复的切。”碧桃一字字，“馨娘一向深知，夫人心地柔。若有人因她之故不得人，她必会愧悔终。果然，一切她的设想行。一恒公堕鬼界，徐家一脉就此断绝。夫人为了弥补，提以相许，与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