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快去请太医!”她连声吩咐曼然的贴侍女,举起袖为曼然拭着汗,“别怕,太医就要来了,会没事的。”
元心暗恨,是谁这样嫉恨曼然,非要用这样阴毒的手段害她母?是皇后?
她神瞥向一旁的岳后。曼然已疼得晕了过去,岳后正忙着安抚曼然,浑然不知自己已嫌疑,她的脸发白,额又隐隐的薄汗冒来,一贯清冷自持的神也有些慌乱。
她目中一紧,悄悄儿背过去,手朝曼然的茶碗伸去,将她碗中残存的茶,倒了几滴在岳后的茶碗中。真的要这样吗?这是一场赌博,一不小心,或许今晚死的便是好几条人命!
茶中的酸涩极淡,非得凑近了细嗅,行家才能发现蛛丝迹,常人没遇过的,即便喝也毫无知觉。想来毒的人将剂量控制得好,既不让人有察觉,又能极短的时间毒发。
怎么办?守护皇后,是她为尚局女史的职责。岳后待她不薄,她该怎样回报这份知遇之恩?
电光石火间,元脑中忽然闪过慕容绽的脸来――他那张致冷漠的、孤独隐忍的脸,他渴望的母亲的关,从前全给了七弟慕容纶,将来还会再分给这个更幼小的孩。可如果岳后真的了事,慕容绽会原谅她吗?
这人好毒的心思!
曼然已经中毒,这毒量不多,太医又就在殿外,尚有救起的可能。但无论曼然是否安在,岳后都难逃罪责。岳后想必已经想到此,可她无法可解。
大恨,她必定是糟了人暗算,这是中毒的样。
上一刻还好好的,忽而就中了毒,看这面相症状不是慢的,定是在了这偏殿之后发生的事儿。
不知为何,元脑中便忽然有这样的笃信,岳后若要除去谁,手段不必这样作,此其一;方才在殿中,她自己主动陪同过来,又在偏殿她的底毒,她也没有这样傻。那么毒的人便是想要一石二鸟,让岳后也陷囹圄。
曼然紧紧抓着元的手,那力大极了,“元,救我的孩。”
☆、难两全
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元已经听见外已然喧哗起来,再不过几瞬,皇帝便会带着太医来。她狠了狠心,捧起茶碗递给岳后:“娘娘别慌,会没事的,喝茶吧。”
可若她不这样赌一把,等待岳后和慕容绽的,必将是更深的羞辱与无尽的痛苦。
岳后猛地一回,神从她手中的茶碗凌厉地一扫而过,冷冷地盯着元微微发白的脸。元并不畏惧,昂首迎着她冷漠得几近凶狠的神,那是母兽在面对敌时保护幼崽的神,若那
岳后在一旁也吓了一,但她迅速冷静来,瞥了一扶着曼然的元,对潘姑姑:“快,去请皇上来,就说薄婕妤要生了。”
不是她。
元一安抚着曼然,一环视着四周,神从方才曼然才喝了一半的茶碗上扫过。她底一寒,抓过茶碗嗅了嗅――是青眉。这毒萃自竹叶青蛇的尖牙毒,有着麻痹神经,攻血心的奇效。无,却有一竹叶青茶的清香,带着微微酸涩的回甘。元前世在清中什么样的肮脏争伎俩没见过,她深受皇,能行走在紫禁城各个角落不被阻挠,这一手闻嗅知毒的本事,便是从御膳房一个尝膳的老太监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