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及此,便忽而想起那天的那一吻来,登时脸上一片。他那样冰冷的,怎地有那样火的绪?他把她扣在怀里,好像要将她深深地嵌骨髓里似的,让她浑都被他的气息包围着。
岳后对于三皇、七皇的态度,由此可想。那不过的两种表达形式罢了。只可惜了三皇,若是岳后的这胎孩再一生,想必他的日便愈加难过了。他那样骄傲的人,绝不可能承认自己也需要母亲的温柔呵护,也渴望像弟弟们那样得到母亲更多的包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严苛地教养着。
兰夫人嗤笑一声,“淑妃可见是自己没生产过,这是要生了呢。”
“薄婕妤怎么了?别是有什么不好吧?”淑妃冷瞧着。
她不说话了,忽而脸暗淡来,元知的,七皇的亲生母妃霖妃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而霖妃却是岳后的中表姊妹。为着姊妹深,岳后排除万难,不惜违抗先皇后的懿旨,是把刚生的七皇留在了自己的中,由自己抚养长大。
“臣的娘亲生臣的弟弟时,便有这害的病,”元见岳后难受得有些郁郁,便想说些话儿来帮她发散发散,“后来弟弟生的时候,娘亲受了多大的折磨,哪想到天边大放异彩,弟弟竟迎着朝霞落了地,中还衔了一枚晶莹的宝玉。娘娘您说,这可不奇了?”
喝了这杯,皇帝便自去外厅里接受众臣的礼拜。兰夫人恋恋不舍地目送着大皇跟着其他兄弟们陪同皇帝门去,光里泪盈盈的。她也可怜,一年到见不到自己的儿几面,便是在里受了委屈,也无宣。淑妃瞧兰夫人的神不屑而厌恶,那神带着厌恶,一晃飘过正座上的岳后,连忙将绪收起来。
皇帝不喜她哩!
岳后
岳后笑:“人都是这样的,稀罕那小的、生艰难的,像是失而复得似的。你瞧老七现生龙活虎似的,从前他的母妃霖妃生他时,才真真儿是受罪,生了两天两夜生不来,我和皇上在外等得着急。后来听见老七的哭声,那惊喜之,我现在还记得。可惜了……”
元笑:“可不是,我们老太太疼得什么似的,真跟是宝玉疙瘩似的。臣打小儿是老太太手心儿里的宝,这可被夺了。”
岳后没注意到元的异样,因为首曼然那里先了状况。她的肚九个月了,早已鼓得像个胀了的球,坐在座位上颇有些坐立不安。
岳后自觉得闷气短,知元的好意,便勉笑:“我坐在里也听见过这事儿,命妇们拉家常,都说是一朵奇葩呢。仿佛名字也是叫宝玉?”
她吃了药漱,便觉得憋闷得慌,元忙将香炉向前递了递,岳后抚了抚,半晌才好些。
太扫了众嫔御一,便列举杯:“儿臣恭祝父皇福寿安康,祝母后安泰绵长,也望大哥在边保重,众位弟弟当以大哥为榜样,勤谨努力。”
岳后趁着皇帝不在,便招呼潘姑姑伺候着吃了一盅药。她这次的胎象不太稳当,太医总是嘱咐要少思多休息,她倒也遵着医嘱,可为皇后,哪有真正能休息的时候呢?真想休息的,便不必着皇后了,大把的人拱着她台。
圣心大悦,于是阖举杯,共享这太平的盛世,这狂的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