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的景致装饰,岳后怎么会有沙棘花?
思及此,元便展颜一笑,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娘娘不说,我也要骗他这一回了。”
此事给了元极深的印象,一个真正治严明的主,便该是岳后这样细长却聚沙成塔的威仪。
元吃惊地抬,只见岳后懒懒倚在一边,素日里冷淡的嘴角凝着一丝戏谑,心便是大释。岳后待亲儿绝非像慕容绽所以为那般冷血无,相反地,倒是颇费了一番教养的心思呢。
元吓了一,忙说没有,“臣不敢肖想皇。”顿了顿,斟酌着字儿,“臣是觉得同受,有些可怜三殿。”
岳后又不说话了。元若此时敢抬看一看她,便会发现她那若星辰的眸中凝着一汪乍然即逝的泪意,正灼灼地、盼地望着元。
岳后斜倚在炕上的引枕上,穿着家常柔的衫,显得倒颇有些像寻常人家的贵妇。“你也知沙棘花?”岳后微微吃惊,“是我家乡的特产。”
这场景颇有些稽,却只好忍着不能笑
莫非岳后是回人?可传闻中不是这样说的呀!
……
怪岳后与慕容绽都是生就一副鼻深眸、白肤个儿,细想来,倒真和容娘娘的气韵像。她见岳后言笑如常,倒有些纳闷儿:“臣今儿又说秃噜了嘴,是当着人打娘娘的脸,真是罪该万死。只是臣这次当真是一心为着主,还请皇后娘娘念在臣一片赤诚的份儿上,从轻……那个……责罚吧。”说来也觉得没脸,自己犯了大不敬,还敢求主从轻发落,只是元见岳后似乎并未真的动气,才有这样的底气求饶。
但到她开说话的时候,那丝激动的绪便烟消云散了:“你去瞧瞧他吧。用不着告诉他我与你说的话,只让他觉着你替他跪了就是。前儿他欺负你的,现便让他好生愧疚一阵儿罢。”
岳后瞧她的惊讶,便是一笑:“岳氏兴于回疆,祖统一四方时早将回收归。你阅历尚浅,大约也不知。”
岳后静默了半晌,忽而问她:“你为什么要帮阿绽?”
元嗫嚅着说我没想帮他,“只是听见您和三殿说起史记,臣从前读过,与夫的想法不大相同,今儿碰巧暑气蒙了心,脱而了。”
抱琴掀开帘,扶着元去,然后便默默地退。元倚着门框,便看见慕容绽被几个监押在炕上动弹不得。他本来几起,监们中柔弱地应着“殿小心呀”,边横地半压半拖着他。
“是,就像臣在顾影自怜一样。”元想了想,将方才的心大致描述了一番,只她不敢说什么前世公主的事儿,只说是贾政偏重儿,轻视女儿。“臣觉得三殿和臣有些同病相怜,才生了些自不量力的共鸣,想去替三殿挡一挡,哪怕只是烈日也好。”
岳后摇:“我不是说这个。”她俯去,伸细白的手指,轻轻抬起元的颚,“你为什么去给他打伞?你喜阿绽?”
岳后说到到。当元踏长亭阁的大门时,便能听见里慕容绽嘶哑着嗓在喊“放开我”了。想来岳后的中风极严,没人能违背她的意愿,将她不愿意告知旁人的事透漏半儿,哪怕是她自己的亲生儿。
岳后细长的眉一挑:“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