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见裴红菱端着药汤来,柔嘉忙迎上去问。
然而屋中的那个人却受不到这份生机。他躺在那儿,似是在冰窟中沉睡了上千年,纵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他也不会醒来。
薛蘅抬起来,:“二哥,你已想尽了办法,是不是?既然药石一途你已尽了全力,那我就试试以力疗伤吧。”
抱琴此时也已看来了,薛蘅正握着谢朗的手,手心相合,显然正沿着手三阳经向他传真气。她刚有复原迹象,便这般给谢朗运气疗伤,只怕会损耗真元、落病。可此时又万万惊扰不得,抱琴只得拉了拉柔嘉的衣袖,止住了她的话语。
柔嘉还在沉思之中,抱琴推了推她,她才恍恍然抬起,“啊?”
薛忱明白了她的意思,忙:“三妹,明远伤得这么重,他自的息已无,你这般为他输真气疗伤,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你……”
不知过了多久,薛蘅挣扎着站起,刚提步,一,跌坐在床前的踏板上。裴红菱忙跑来将她扶起。薛忱探了她
窗外石榴盛开,翠绿的枝条、火红的花,生机盎然,喧闹无比。
薛蘅全一震,慢慢地向他走去。她一步一挪,走到床边坐,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公主,您还是看开些吧。再说,您这样担忧着,谢将军也不能醒过来。连……”抱琴黯然长叹,“连薛神医都放弃了,若不是谢将军心还有一温度,只怕这刻已经……”
廊,薛蘅正无力地倚着窗,看着薛忱,轻声:“二哥,带我去见他……”
裴红菱面黯然地摇了摇,“还是药石难。”她将冷了的药汤倒沟中,回拉住柔嘉,劝:“你还是别去了,看着谢朗那样,徒然伤心。再说薛先生连日运功为谢朗疗伤,她现在很虚弱,受不得一惊扰。”
屋的香燃到尽,薛蘅吐一浊气,一靠上床,大汗淋漓。薛忱正要为她探脉,她忽虚弱地说:“二哥,从今天起,我就在这里养伤。”
薛蘅了,:“只要心脉还在动,就一定有办法。”
柔嘉轻声:“我不去,我就在外面看一看。”
柔嘉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走上前,扶着薛蘅的手臂,轻轻:“薛先生,我带您去见他。”
薛忱心疼地看着她,她却仍然凝望着床上的谢朗。屋外的裴红菱和柔嘉,看着薛忱和谢朗,各自心翻涌、思绪纷纭。
屋,薛忱收了银针,又替薛蘅去额上的汗珠,:“三妹,只能慢慢来,他的心脉极其微弱,猛然刺激他的息运转,只怕反而会误事。”
“三妹!”门外传来薛忱的惊呼声,柔嘉与抱琴猛然一惊,急忙跑了去。
柔嘉喃喃:“明远哥哥会没事的,他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不会象元贞哥哥那样,一定不会的。”
薛蘅望着谢朗毫无生气的脸,打断了薛忱的话:“他会醒来的。”她顿了顿,又用温柔而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他一定会醒来的。”
“可他确实已经……”
薛忱正想着如何相劝,却见薛蘅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躯未动丝毫,脸上也不见悲痛的神。他凝目一看,惊:“三妹,不可!”忽又赶紧停住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