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叫了一声“不妙”,转一看,果然见脸黑得能拧来的谢朗,正背着双手,站在营帐门。帐里的人唬的连忙全起立,向他行了军礼。
姚郅笑着正想开,忽见面向营帐门坐着的几个同僚脸上的笑容僵住,神极其古怪,一边慢慢站了起来。
姚郅哭丧着脸,刚想开叫谢朗宽限两天,好等雪化得差不多了再走,但看看谢朗的脸,只好把嘴唇边的话咽了回去,怏怏然答:“末将遵命。”一边心里嘶叫:小
有人低声嘀咕:“薛阁主……材好吗?不觉得啊,还不如绣姑娘呢。像小李寡妇那种才叫材妙曼呢。那对,啧啧啧……”绣是妙音阁的清倌人,材修长,态怯弱,我见犹怜。
谢朗死死盯着姚郅,姚郅心中直打鼓,但脸上还勉力堆着笑。谢朗冷笑一声,:“姚校尉,现在十一月了,军中的草料也开始紧张了。你明天带人把匹赶到鲁兰山南边的草场去,那里的草估计还没全被雪盖住。”
又有人笑;“难怪!每次轮到薛阁主训练士兵,大家珠都不错开,特别卖力,特别听话。哈哈哈,谢将军可被他夫人比去了。”
姚郅哼了一声,不屑:“切,所以说你没见识!以为大才叫材好啊,俗!女不需要大,——才是最要紧的。薛阁主练武之人,你们看到没有,腰多窈窕修长啊,比之纳达儿还多了一份柔韧。上次渔州灯会,她穿着那套月白的袄,蜂腰鹤背,那才叫材好。至于嘛,咳咳,就是我说的那个啦,大算什么优啊?”
“哦——”大家恍然大悟,有人上附和:“是是是。阅兵的时候,你们看到没有,薛阁主穿铠甲,骑着大,那叫一个英姿飒,帅气!什么绣啊、小曼啊、李寡妇、纳达儿,和薛阁主一比,全成了庸脂俗粉,靠边儿去!”这人是步兵营执事李眈。
谢朗阴沉着脸,用能杀死人的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大家吓得大气都不敢。
姚郅不禁叫苦不迭,刚完两场鹅大雪,积雪足有一尺多深,这时候赶行军,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如果过两天还继续雪的话,那更是苦不堪言。即便是天晴了,雪一化,满地的雪泥泞,也够他受的了。
又有人上低声:“大姚,你找死啊!薛阁主你也敢觊觎?!谁不知我们谢将军妻如命,要让小谢知了,你小吃不了兜着走!”
姚郅满不在乎,“知就知,小谢跟老有过命的交,我称赞他夫人,他还不乐意啊?再说,只要你们这帮兔崽不卖老,他又怎么会知?咱们是嘴上风月,说完拉倒。朋友妻不可欺,这礼义廉耻我大姚还是有的。你们谁见老勾引良家女来着?”
李眈笑:“这你们就不懂了,没有女人,这军营就成了一帮的和尚,旱都旱死了。有个女人看着,大家再苦再累也没啥。”
无声。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薛、薛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