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已一愣,只觉得心中无限酸楚。她着手里的帕,愤愤地说:“那些虚的东西,有家人重要吗?以后我要护着的人,即便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该如此,我也要遵循本心。”
她能说这番话,不禁让唐大夫人惊讶地多看了她几。
也是在菊花宴后,唐家人才派人前往边关打听已经过世的甄夫人。除了打听她闺名黄儿以后,再没有任何消息,连其来历与份都查不半儿来,只知是甄将军年轻时,从游牧落的蛮手上救回来的。
唐凤已低着,摇了摇。她抬看她,突然莞尔一笑,对她:“我祖父的书房里,至今还挂着我小姑的画像,都说我是唐家这一辈最像我姑姑的,我却不这么认为。甄姑娘,你不妨猜猜,谁更像她?”
唐
可即便如此,唐老妇人闻言还是泪满面,无关其他,唐凤已的小姑姑,闺名凰染,小名就是凰儿。
我小叔那时年幼顽劣,看了一会儿就坐着待不住了,闹着吵着要去逛夜市,我母亲本想带着他去的,可这时候评书人正说到趣上,她听的兴起,便犹豫了一番,正巧我刚满十岁的姑姑起来说:‘母亲,不若让我带弟弟去面转转。’我小姑稳重懂事,我祖母自然就放了心,派了一批护卫,跟着弟俩去了。”
深一气,压着心中的波澜,平息良久,甄从容低声:“那幅画像,我,我可以去看看吗?”
“那……后来找到了吗?”
在她意味深长的神,甄从容错愕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心中有个答案呼之,但此刻她只觉得如鲠在,朱唇一颤,终究无声归于沉默。
“……”甄从容一阵沉默,唐凤已接来要说的话,她似乎猜到了几分,又不敢再猜去。
当时唐大夫人只叹了气,拍拍她的手,:“不是不能,是不愿。她被蛮拐去……就算回来,也难以在金陵立足,到时候,人尽皆知唐家有个坏了名声的女儿……她大概是不想因为自己,坏了唐家百年世家的名声……”
“自那以后,祖母就大变,原本那般风趣的人,一夜之间,死气沉沉,”唐凤已苦笑了一,“而此后的二十多年,唐家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踪迹。”
而听完她所说,甄从容只觉得眶微微的湿,如果母亲真的是唐家走失的姑娘,那么她当初辗转飘零,该受了多少的苦?幸好,幸好,遇见了爹爹,有人待她如珍宝,守着护着,再也不让她颠沛离。
“可这一去,就了问题……”唐凤已停顿了片刻,继续:“谁能知,那天晚上金陵最大的评书社和戏班因为地盘起了纠纷,在大街上大打手,场面一片混乱,闹到最后,死伤无数……祖母发现小叔和姑姑久久不回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派唐家护卫去找,就只找到小叔一个人……”
“我一回见你,是在大长公主的菊花宴上,别怪我直说,甄家妹妹你当时黑得发亮,”唐凤已掩嘴一笑,转温和地看着她,“虽别人拙,可在我看来,当时年值豆蔻的你,即便黑了些,但那五官那眉目,才是真真和小姑姑是一个模里刻来的。”
她不明白,既然小姑还记得自己的份闺名,后来为何不告诉甄将军,让他带着自己回金陵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