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遇到这种糟心事,”氏摇摇无奈的说,她担心影响小姑娘的兴致,拍拍她的手,笑着对甄从容:“容容别担心,三嫂上带你去车上换净的,不影响你今日开开心心来玩儿。”
二人在丫鬟的陪同,到了荀府停留的车边。氏担心凉风了湿衣裳她容易着凉,赶紧让她先车里,“快去把湿衣裳换来吧,莫担心,三嫂就在外看着,没人能近。”
突如其来的一遭,得甄从容都没清怎么回事,就见那役发现自己闯了祸,当即面若金纸,扑通一声跪来,忙不迭地磕:“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荀司韶注意到在看一旁皱着眉有些不赞同的甄从容,他更烦躁得不行,摆摆手与他:“赶紧去吧,别惹小爷心烦!”
“贵人饶命!”役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了,知这位大概就是开远侯了,战战兢兢满脸是泪:“贵人饶命,是婢办事不力,饶贱婢一命吧!”
荀司韶暗暗翻了个白,小姑姑不在他还能往哪里去?
“有劳三嫂了,”甄从容,直接上车掀开帘钻了去
此时恰好有人来送果盘,一个个洗得晶莹剔透的瓜果盛放在琉璃海碗里,底铺着一层碎冰,还冒着冷气,一看就解暑止渴。
荀司韶看到他家小姑姑平白无故遇到这种糟心事,自然心中不快,他冷着脸,对役:“怎么办事的!就不能派个岁数大的来服侍吗?”
荀司韶气噎,他想骂的是这里的事,派谁来不好,偏派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孩来,能服侍好人吗?而且什么叫饶他一命,自己看起来有这么凶神恶煞,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样吗?
役一颤,惶恐:“怎么能让贵人亲自动手,还是婢来吧!”
……
龙舟队不意外,白书院独占鳌,拿了今年的魁首。看着挥汗如雨的壮年男们,氏等人才注意日烈了起来。虽说这个月份太阳还不是很毒,但来久了总贵有些,尤其氏又是个从不会苦了自己的。
“……”荀司韶心里暗骂了一句,实在是不到极。
那海碗得大,瓜果也沉,加上盛了冰,得捧碗的役双手发颤。那人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又生得瘦小可怜,面发黄,谢昶之担心他拿不稳,皱了皱眉,站起来伸手去接,对他:“给我吧。”
“多谢三嫂,”甄从容激一笑,心平气和地与她:“我本就把此事放在心上,就劳烦三嫂带我走一趟了。”
氏的车上备着她平日的衣裙,甄从容虽比她量了一些,但形偏瘦,想来穿上也不过是裙摆短一寸而已,不仔细看,不容易看问题。
饶是在全神贯注地看龙舟,以甄从容的反应,还是快速避了开来,可惜裙摆遭了殃,方一大片被瓜果的汁脏,湿答答的好不狼狈。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谢昶之关切地看了甄从容一,对荀司韶:“四哥,算了,别与他计较了。”
“只有什么好客气的,”氏一笑,对两个少年:“你们俩就在此等着我们,可不许乱走啊。”
他匆忙的避开谢昶之,但幅度却大了些,不小心脚一个踉跄,装着瓜果的海碗,直接朝着甄从容脸上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