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预计谢初辰第二日清晨就会醒来,萧晚小心地守在床边,只等着谢初辰醒来后才敢睡。但当夜,谢初辰却突然发起了烧来。
他的声音那么低微轻弱,萧晚不得不低,附在他的耳边才能隐约听见。
病势一日一日地渐沉,那明珠般玉的少年竟在三日间,一消瘦苍白了来。
但谢初辰的越来越冷,不仅冯玉对他的昏迷不醒一雾,就连请来的太医都束手无措。
但一连请了几名太医,都得这个结论。谢初辰的肚里,极有可能是个死胎。
直到谢初辰的手指渐渐被她捂,呼虽是微弱却渐渐绵长,萧晚才稍稍放心来,轻轻:“初辰,别怕……你很快就会康复的,孩也会没事的。”
“嗯……”谢初辰迷糊地握着萧晚的手,低低呓语着,“妻主放心,我会保护孩的……”
“妻主,我冷……”
“我不想喝药……”
萧晚的心中似堵了一刺,她极其涩地开:“麻烦冯大夫多开些补药,我会好好照顾初辰的。”
各种补品补药轮番地喂着,但偏偏,谢初辰的烧却烧得十分奇怪。每当有药汤喂时,他都会剧烈地反抗着,甚至死死地闭着唇不肯开。好几次,都是萧晚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药给哄喂了去。
这时,听谢初辰唤着冷,额上不断地有冷汗落,萧晚忙取了锦帕,轻轻地为他拭汗。这一碰,指尖手可及的冰凉温度,令她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说着,艰难地伸手,轻轻地抚着谢初辰紧蹙的眉心,只见前,这张平日里艳的容颜已经完全褪去了血,变得极其苍白。
直到第五日,一名太医才犹豫地开:“谢正君的胎心音十分微弱,微弱到几乎不可闻。很有可能,这肚里是个死胎。所以谢正君才一直昏迷不醒,发烧不止。”
萧晚呼一滞,显然不敢相信,五日前,她还能清楚地受到,谢初辰的腹中正鲜活地动着。然而短短五日,这孩竟死了?!
“妻主,不要打掉孩好吗?”
一遍又一遍的,前世谢初辰歇斯底里的哭喊,在萧晚脑海里萦绕不断,那令人为之焦躁和恐惧的死亡气息渐渐地侵蚀着她慌乱的心。
她将谢初辰紧紧地环住,声音有些哽咽,手也有些颤抖:“初辰,孩可以再要……但你不能事……求求你,醒过来好吗?”
这时,一直昏迷的谢初辰似是听到了萧晚的呼唤,忽然低声唤着:“妻主……我想生他……”
她连忙握紧着谢初辰冰冷的手指,一阵柔的力输送了过去。
萧晚惊慌失措,更加日以继夜、衣不解带地照料着,甚至于当日的早朝都未去上。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他此刻迷乱的神智。
萧晚听得心中悲凉,忽
他吃力地睁开,视线因为失血而有些模糊。然而,这双看着萧晚的墨睛却是深深地凝望着她,带着明显的忧虑和祈求。
萧晚不敢离开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谢初辰苍白憔悴的脸庞,双手紧紧地捧着他冰冷的手指,一直持不懈地将力从他手心灌,想一一温他冰冷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