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姽婳摇了摇,对着地图沉默不语。
呐喊声渐渐平息。李秋成腰间尖刀,端详了半晌,在咽间比了比。想了想,他还是脱了甲胄,将尖刀对准心脏。
要不是他自杀了,宁姽婳绝对会揍扁他。虽然报,当时的信关,确实撑不去了。为了保全信关兵士和玖城三十万百姓,他的投降无可厚非。
作为游牧民族,北豿人时常半夜惊醒与野兽搏斗,黑夜并不能蒙蔽他们的官。刚刚潜玖城,苏陌反而被北豿人包围了。激战正酣,苏陌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
当晚,苏陌带着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向玖城袭去。
她已一战扬名。如今跟在她边的,都是完全臣服于她的将领,徐厉那拨人都被她留在了晋地。
“大将军,我们究竟如何是好。”
一刻,苏陌到心一痛,当即摔去。魏军哗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赫连玄都淡淡一笑,正待率军一步围攻,却见一柄雪亮的长刀忽然闯了视野之中。
笑意消弭。李秋成彻底倒在地,殷红的鲜血从汩汩而。
*
宁姽婳令人将送信人带去好吃好喝地招待,眸微沉。
他答应过宁靖河将军的……人在关在,人亡关忘。
如果信关再持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她完全可以在北豿开赴玖城途中设埋伏。
只是,如果他再晚半个时辰……
宁姽婳想了想,了玖城:“来个夜袭吧,试试北豿斤两。”
“一应事务……由你来和北豿人接洽。”李秋成沉沉。他随便指了个人,转走城墙。
晋兵确实弱到令人难以想象,但北豿,远比魏军骁勇。更麻烦的是,赫连玄都在她边待了几日,对她行兵作战的习惯有所了解。虽然晋军太弱,宁姽婳并未使全功力,但对手毕竟是北豿王,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宁姽婳能够预料到接来的艰难。
论天时,北豿远比宁姽婳手来自中原的魏军熟悉西北的气候;论地利,信关易守难攻,玖城本没有城防,除了城中百姓,毫无战略价值;论人和……北豿完全不在意这个,一个不开心就屠城。
他立刻伸手刀,想要砍死这个扰乱军心的混。然而对上随从愕然的双,他恍然发觉,说这话的,竟是自己。
……
现在麻烦了。玖城不难攻打,但信关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只要信关还在北豿手里,他们随时可以往关源源不断地输送新兵和粮草。
宁姽婳眯了眯双眸,:“战了一日,多少有些
两个时辰前。
游并不赞同:“北豿人擅长夜战,夜袭恐怕反而会陷我们于北豿包围之中。”
宁姽婳托着巴看着地图,:“如何,都不好。”
这次的夜袭,艰难到超乎想象。
耳畔隐约传来哭声。李秋成闭上双,了一丝苦笑。
宁姽婳率领援兵三千,加战局。
简直是猪队友。
果然是年轻。说得轻巧。
李秋成……
“不打了,”他听见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我们……投降。”
赫连玄都远远地看着他,从箭中取一支箭矢,拉开长弓,了一个微笑。
可是,太顺利了也不好。
信关、玖城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