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玄都无言了片刻,:“是孤小看你了。”
初秋的阳光尚有几分炽。呼耶汗几近褐的肤上凝结了数滴汗珠。宁姽婳顿了顿,还是问:“不知呼耶汗王找本将有何事?”
宁姽婳平静:“多谢玄都王夸奖,末将这等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雕虫小技……?”赫连玄都低笑一声,摇了摇,“宁将军这哪是雕虫小技。便是差你去雕龙,也是使得的。我算是明白宁靖河老将军为何执意要栽培一个女了。之前是孤狭隘了,还请宁将军见谅。”
说练武,就是练武。
宁姽婳但笑不语。
宁姽婳如此想着,伸手婆娑刀,:“还请王让一让,本将要练武了。”
宁姽婳微微颔首,:“承蒙王谬赞。”
宁姽婳有些无语。看了看呼耶汗脸,她果断改:“玄都王。”
禁这一吓,宁姽婳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定了定神,便收拾收拾起了床。她的葵还没过去,但已经不再腹痛。等洗漱完营,她讶异地发现,呼耶汗居然还在门外等待。
*
赫连玄都:“孤也说过,只要你嫁北豿……”
的营房。宁姽婳昨晚理事务睡得有些晚,当时还没起。见有陌生男闯屋中,她吓得立刻提起清兰刀就掷了过去。呼耶汗面无表地摸了摸鼻,顿了顿,转走营房。
目随刀动。那柄长刀仿佛生在了宁姽婳手中,任她搓圆。刀光飘转,一招一式恍若惊鸿、轻盈无比又仿佛刀刀到肉、沉重无比。刀光映宁姽婳那如墨双眸之中,一锐气扑面而来。
宁姽婳“噗嗤”一声笑了来:“王殿,本将也说过,这些话哄哄窦初开的小姑娘还行,对本将是万万不可能有用的。”
综合考量之,还是
宁姽婳脆把话敞开来说:“玄都殿,本将知你们北豿的心思。你们既然想坐收渔翁之利,脆安心看着就是。既想当黄雀又想当螳螂,小心被一锅端。”
待宁姽婳收刀,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赫连玄都依然站在原地,仿佛看呆了一般。宁姽婳慢慢敛起满锋芒。若忽视她上披着的甲胄,本无法看,这样一个角女竟有如斯气势。
呼耶汗的面依然不太好看。宁姽婳打定主意,他再怎么威胁,她也不会去掉敬称。
不过无所谓。为女将,这是她独有的优势。如果利用得好……或许,这会是她最大的优势。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她当然是故意的。
赫连玄都……真是个怪名字。不过以北豿人的汉语平,这个名字也算得上不错了。
即使现在,赫连玄都也没有真正把她放在里。
呼耶汗沉声:“唤孤玄都。”
赫连玄都沉默了片刻,:“你不必如此提防孤。”
宁姽婳经过赫连玄都时,他忽然开,叹:“原来宁将军有这等本事,倒是孤误会了。”
宁姽婳诧异地扬了扬唇角,笑得眉弯弯:“玄都殿多虑了,只要北豿当真诚心合作,我大魏自然会礼尚往来。”
宁姽婳缓缓举起手中比她个还的苗刀,眸中寒光骤现。原本闲散地靠在一边的赫连玄都神忽然一凛,不自觉地微微直起了。
小看她的,何止是他。
赫连玄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