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姽婳睛一扫,便大略知了他们所想,却笑不语。他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她祖父在世时确实搜刮了不少田产,确实差就因被先帝忌惮而遭死。然而祖父死后,宁靖河毁家纾难,将田产、家财一一变卖,将全家产奉与今上。今上击败晋王后念宁靖河倾家产支持自己的一片忠心,重新赐了许多田产去,更是逢年过节便赐无数珍宝。宁家如今的富可敌国,也是源于这十余年的圣恩。皇帝更是对宁家的财富心知肚明。
她稍稍换了换动作,不动声地将胳膊在了腹上。一汹涌而。她有担心那几层布够不够用。
说到底,他在军中摸爬打这么多年,向来又不得圣。如果这个小丫当真有些将才,看在她颇得圣的份上,他不介意帮她忙。
她已经和景家联合了,最后登上皇位的人,还真不一定是他。
这样的人……她倒是欣赏的。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舍得把家产全捐去的。这个宁小将军到底是年幼无知,还是真的视金钱如粪土呢?
一片寂静。
☆、八片叶
季勋无疑属于前者。
季勋这人,还真是个老狐狸。
只要她表现得足够本分、可靠,不犯大错,皇帝就永远不会开罪陈国公府。至于那个不靠谱的/鬼太……
季勋未得重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因为战事失利。但他的失利
宁姽婳微微眯起双。
不怎样,这份魄力十分难得。
徐厉心中呕血,仓皇低了,心中更是不忿。原本八风不动的季勋手端着茶盏的微微颤了颤。他放茶盏,抬看向宁姽婳。原本心不在焉、各怀鬼胎的诸位将领纷纷抬,神各异。
只可能是历史问题(比如站错队)或者真的没本事了。
季勋微微眯了眯,倒真有欣赏这个小丫了。
最后还是季勋这个老油条先开了:“宁将军如此一心为国,果然不愧是宁家血脉。老夫佩服,佩服。”
她说的轻易,座这些人却都是懂行的。平民百姓以为国公府能多富有,他们却是知,京中那些权贵人家少不了不敷的,陈国公府这样的殷实反而很是少见。如宁姽婳这般将家产捐赠,实在是再蠢不过的举动,一不小心便会引发圣上的忌惮。
有脑,同时也有德底线,二者互相关联而互不影响。这样的人没得到重用……
前些年的大魏国富民,粮减产导致的国库空虚只是这两年的事。宁姽婳只说将国之所赐还与大魏,无计可施的皇帝便默许了。她的举动同时也让皇帝想起了当年倾尽全力帮助自己巩固帝位的宁靖河。两次毁家纾难殊途同归,足以让本就对宁靖河之死痛惜不已的皇帝更加重视宁府。宁姽婳敢说,皇帝最后选择让她承爵、为将,少不了这些家产的功劳。
他或许是真的有担心她,但对她的担心不会影响他的算计。
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宁姽婳微微颔首,心里有了计较,神态颇有几分漫不经心:“早已备好了。陈国公府这些年没什么花销,又得了圣上不少赏赐,算来还算有积蓄,加上我祖母与娘亲这些年的积蓄、夫施莫的全家产,又卖了几个庄,凑得的钱粮勉勉还够用几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