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祭神，白绸祀鬼。

紫姑是厕神。绑的是白绸带，那祭祀的就不会是紫姑。

齐芷问：“祭的是厕鬼？鬼wu不详，这……”

她话还没说完，丫鬟就捂住她的嘴，颤声在她耳边说：“夫人！那是说不得的东西！”

传说中，厕神是利人的，而厕鬼，则是大凶，要杀人的。

卫家这样的家族，为什么要祭厕鬼？

齐芷从小脾xing就有淡漠之chu1，尤其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时也不得不对卫家的这个行为起了疑虑。

只是看卫家人的神se，她只得闭住嘴不开kou。

过了几天，九娘又趁人没注意，来找她顽。

齐芷想了想，向九娘问起这件事。

九娘摇摇tou，告诉齐芷，这件怪事发生在家里的时候，她才六岁，只知dao是在厕里发现了一条白绸带，然后全家就大慌大乱起来，匆匆忙忙地竖起一个牌位，供奉起一位恶神。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跟着家人一起祭拜，只guan磕tou。

这件事并不影响齐芷幽居的生活，很快一dian疑惑的痕迹，就从她的tou脑中淡去了。

依旧着她挤不chu一dian滋味的寡妇岁月。

没有多久，九娘也渐渐不往齐芷这里来了。

齐芷叫min妈去打听，九娘院里的人只是摇着手，一个字都不肯开kou。

虽说长嫂如母，可是有父母在的时候，她一个丧夫的嫂zi，没有任何资格过问小姑zi的余地。

这一天，齐芷照例在屋nei看着木鱼发呆，min妈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神神秘秘地：“娘zi，大不好啦！”

“什么大不好？”

min妈的圆脸上有些伤心：“九姑nainaichu事了。”

齐芷霍地站了起来。

☆、第68章无盐女（四）

九娘生xia来，从会吃饭时起，就会吃药。

长到六岁，她还是病歪歪的。不过，就是这样的病歪歪，也没有耽误她的爹妈给她裹脚。

病弱的孩zi，父母大概会多看顾。只是偏偏她的哥哥卫六郎，也一样的病焉焉。也一样需要父母照看。

儿zi总比女儿紧要。

因此九娘平日里不常见到爹妈，只有老妈zi和丫鬟看护她。

她裹了脚，走不了路，加上常年生病，整天就只能躺在塌上，喝药。

阴沉沉的室nei，不通一dian风，苦涩的中药熏得被褥都浸透了病人独有的怪味。

来给九娘换被褥的仆人丫鬟，就总是嘀嘀咕咕的，一边扇着鼻zi，一边拿走被褥。

尽guan九娘是个从不哭闹的孩zi，喝药也是一kou就喝xia去。

但还是有很多人不乐意来。

如果有人愿意来陪陪她，小女孩就坐在塌上，从shi盒里攥一把糖和果脯，伸chu小手，笑眯眯地问：“要糖吗？”

已经这样脆弱的小姑娘，还是得了一场几乎要了命的大病。

因她的一个堂jie，不qing不愿地来看她的时候，吃完九娘的果脯，把黏糊糊的糖掉到了她的被窝里，看护她的人们，又没有即时收拾掉被褥。

闽南多毒虫。当晚就有闻香而来的毒虫，钻jin了九娘的被褥。

再后来，九娘就被送去给她的祖母照顾。

她的祖母是个阴沉的老太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