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而变得沉重了。
她想到了杜衡,想到了京墨,她想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这是何苦呢?
“曾青,你多大跟着你师傅的?”
曾青听到茵陈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很近,于是也贴了过来,坐在地上,靠着门。二人距离,不过咫尺,却一门相隔。
“我记事开始就跟着师傅了。”
“你可有家人?”
“家人?”曾青顿了顿。“没有,我只有我师傅。”曾青咬了咬牙。家人?对他来说,只是一张模糊得连轮廓都要飘散的一个背影,母亲狠心地把他仍在衡山之中,若不是师傅,他可能已经成为野兽的腹中之shi。分明是一个带着痛的伤,可每每回忆起来,他却恨不起来,他多盼着那个背影能够回首看他一yan,哪怕只一yan,让他知dao他的母亲在抛弃他之前,也是有过一丝犹豫的。
曾青的yan眶红了,小的时候,他经常在梦中追逐那个背影,可越是追,它便越是不清晰,待他靠近时,却消散在了手中,就像师傅炼丹炉里漾chu的青烟,幻化着各种形状,缥缈诱人,却遥不可及。
随着年纪的增长,师傅的开导,曾青看透了很多事,包括对母亲的依眷,那个背影逐渐淡chu了他的记忆。然而另一个shen影的chu现,让他xia意识地将那种深切的qinggan勾了chu来,他才知dao,这分qinggan,不是淡了,而是隐藏了。而直到茵陈消失的那个晚上,他也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妖jing1追逐的执念,到底来至于哪。
“你还会和我回衡山吗?”曾青淡淡问了一句,淡得又好似在问自己。
而门后的茵陈愣了住。回衡山?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再回去?为什么还要回去呢?她来到这的目的不过就是完成任务,衡山也没有她的任务目标,她要在这里完成任务,就算完成了,她也要jin行到xia一个轮回当中,衡山,怕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门后一片寂静,曾青苦笑了笑,就知dao答案是什么gan1嘛还要问呢。她想要嫁给韦南藤,嫁zuo他人妇,怎么还可能回衡山,更不可能是和自己回去。
二人尴尬地沉默了许久。
“曾青,你是想家了吗?”你是要走了吗?茵陈的语调黯淡,想必她的神qing也是如此吧。
“那书生对你很好……”
茵陈沉默了。
“可是他的家人看起来不是很友善啊,你这么傻,一定会被欺负的,我等你成亲以后再走。”
曾青听到茵陈蓦地一声笑,莺莺之音,可他不知dao,她是han着泪笑chu来的。
二人都笑了,一门之隔,各怀心思。
“茵陈!茵陈!”
急迫的惊呼声打破了这佛堂的寂静,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藤chu现在了佛堂的院门外。他瞧见倚门而坐的曾青愣了愣,随即大声问dao。
“茵陈呢?你jiejie呢?”
曾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门后有起shen的动静,茵陈轻轻唤了一声“南藤。”
这一声挑动了南藤的神qing,他的心一紧,冲向了佛堂,全然无视起shen站在门kou的南藤,一把推开了门。
茵陈秀眉微拢,yanhan泪shui,楚楚而立,南藤的心都化了。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一shen本事的小侠客,然而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她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姑娘了,柔弱无助,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南藤伸臂一拦,将茵陈拥在了自己怀里,紧紧地,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