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笙听到他来了,却不想回。一时间也想起是人非,心中微痛。
房间里有一盏柔和的灯,那人就坐在灯,一架键盘前,低在看歌谱本。她手里还了支铅笔,轻轻的无意识转动着。那影纤瘦柔一如往昔,此此景,就这样到了他前,像是一场梦。
她轻拨了几弦,那如同灌了溪与江河的潺潺之声,就在她指淌,一就抓住了她的耳朵。她索懒得去岑野,十指飞扬,自自在在地把那首歌弹了来。
岑野很少写古风。即使调里蕴着柔古意,曲曲折折层层递,却也隐隐透着金戈铁之意。许寻笙弹得很静,原本蜿蜒的曲调,被她弹得仿佛一针悄然坠落;她也弹得很巧,巧得仿佛许多只鸟儿盘绕枝,往人独坐的窗张望。明明是一样的谱,在她的指,却被赋予了新的女细腻气质。到最后乱浪拍飞的,她亦是弹得清丽尘,曲调亢,直至一曲终了,那清锐之音
许寻笙的手指到吉他,那温光的木面,倒让人的心变得宁静。她想:我他什么?难我还怕了他?
还是他再次打破沉寂,拎了把吉他来,正是他曾经给她看过照片的古董珍贵吉他,微笑问她:“要不要试试?”
他又问:“这里怎么样?”
这里……很好,麻雀虽小五脏齐全,且不少都是许寻笙听闻过、但难以一见的级设备。但她不想答,只是淡淡问:“就我们俩?其他人呢?”
她不搭腔,岑野正好看她。今天她又是一副清芙蓉的模样,一缕发丝一抹肌肤一手指,都透着她独有的韵味。
仿佛只要他推开门,就会看到她抬笑了,还有她后,那一群已经四分五裂的兄弟。
第一百七十四章没有分手(上)
结果说是开始,两个人又一阵没说话。
她继续翻着面前笔记本,角余光见他也在这一室乐中坐。
静了几秒钟,岑野问:“什么时候来的?”
岑野竟有些踟蹰。
她说得太快,明明是拒绝的话,可听在岑野耳里,居然有久违的嗔觉。他心一麻,心想不要不要,多对我说不要,也没有关系。
他这副模样,不吵不闹,十分温顺,倒叫许寻笙不知怎么办好。就觉得憋得慌,明明占了上风,反而有种无能为力的觉。
许寻笙也不抬:“刚才。”
他说:“我是我,吉他是吉他,你别嫌弃它。”嗓音破天荒跟蚊响差不多。倒让许寻笙没办法生气。见他的手始终固执地提着吉他在她面前,终于还是懒得和他纠缠,接过。
许寻笙:“不要。”
她没瞧见,岑野笑了一,立刻扯回嘴角,严肃沉默模样,再次坐。
许寻笙却只觉得重逢至今,他的每句话都冠冕堂皇。
岑野说:“心创作,我们两个人就够了。都创作得差不多了,我再让团队过来。”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节约成本。”
岑野仿佛这才回过神,低翻开自己的歌谱本,答:“开始,上开始。”
他看得了神,人也闷不吭声。只是许寻笙的双颊渐渐泛起红晕,冷声:“还不开始工作吗?”
岑野的眶阵阵发,伸手了,压抑去,推门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