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后,儿不能打陶老师!”
“打不打?!”太后的声音犹如一闪电劈了来,宋柘枝被吓了一。
冯琚慢慢转过去,对老师磕了三个响,哭:“陶老师,对不住了。”举起右手,狠狠心,扇了一个巴掌,却是雷声大雨小。
事千真万确,臣手里收到一份工尚书、侍郎、地方官员等数百人所撰的联名信,上面列数了陈国公的重重罪状,请太后过目。”说着将怀中的奏折掏了来,呈给了太后。
太后得意一笑:“好嘛,学生护着老师,倒显得我这个当娘的成了妖鬼怪。皇上,既然陶老师不能给太监掌嘴,那么你自己亲自来,可好?”
冯琚于是只能接着打。九江王实在看不去,上前劝:“太后,陶太傅言不慎,但罪不知此呀。”
太后接过奏本,打开来足有几米长,匆匆阅览了几行字,丢在一边:“你们朝里两派人,每天斗来斗去,我也是知的。陈国公是你们最大的对,你们当然挖空心思找些罪名来弹劾他;他跟我提的可都是你们这帮人的劣迹。我如何确信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陶依然朗声:“皇上一日不亲政,犹如日蚀当空,群星无首,微臣为天苍生,莫说受皇上掌掴,就是被打死,也是甘愿。”
“我还是不是你母后?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太后放在里?”
太后一拍案几,喝:“放屁,他们能上我跟前说三四,还不都是你教唆的?你还来教训我,叫我不和他们计较?”
“长濂,帮皇上把袖撩起来。”
“你听见了吧,他刚刚都说了什么?他说要亡国哪!他要亡谁的国?这大喜的日,不是给咱娘儿俩找晦气吗?”
“使不得啊母后!”
太后怒:“陶!皇上刚刚大婚,你在这儿胡嗪什么?谁要亡国?我看是你要亡命!长濂,过来,赏陶掌嘴三十。”
陶仍不屈服地喊着:“悠悠苍天,曷其有常!芸芸百姓,曷其有所!”
“我数到三。你再不打,就直接把他拖去,乱棍打死!一――二――”
冯琚急忙拦在陶前:“母后,您不能这么!陶太傅是朕的启蒙老师,天之师,怎么可以给一个太监掌嘴?”见小太监长濂就要上前,连忙喝:“不准过来!”
九江王连忙稽首歉:“老臣不敢。”
冯琚忙替陶挡阵:“母后,皇叔丈陶老师和只是为了国家大计,一时快,儿臣现在资历尚浅,对政局懵懵懂懂,还得多靠母后从旁扶持提。您千万别和他们二位计较起来。”
“陈国公在百姓间风评已是极差,百姓苦不堪言,太后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陈国公治地亲自一看。臣以为皇上既已大婚,应当主持亲政。不如以这次灾为由,让皇上亲自诏,罢免不力之臣,力主朝议,商讨治之良策……”
太后立刻阴了来:“陶,你请了二叔当挡箭牌,敢就是来给我套,夺我的权了吧?”
陶又:“先帝十七岁亲政,太宗皇帝年幼失怙,十五岁一力担起乾坤,皇上如今已近弱冠,早该亲自理政,一览天。太后年事已,不如早日归政,饴孙,念斋吃素,岂不哉。如若不然,外戚政,奸臣作乱,神州御国迟早要亡呐!”